培育者被推到了一边,感觉整个世界都疯了,外面疯了,族人也疯了。
没有例外,刚刚冲去的大生命体最后也成了星际尘埃,它们的武器也一样,连启动都没有机会。
壁障外的族人又开始自相残杀,围绕着打开的缝隙道厮杀,疯掉的族人数量很少,但是极为疯狂,培育者脑袋一片的混乱,只顾得上保护着它身后的幼体们,好在双方都没有对幼体发起攻击。
它找了个暂时相对安全的地方,清点了一下幼体,只有二十九个了,少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少的,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自己脱离集合体掉队了。
屏障缝隙道口的疯狂残杀随着缝隙的重新关闭而渐渐平息,培育者绝望地望着再也不会打开的球型核心区。
希望里面的族人能够延续种族吧。
它叹息一声,自担任培育者以来,第一次抱歉地看了幼体们一眼,望着不远处撕裂的船体端口,以及一片狼藉的自相残杀战场。
为什么会这样?
它们怎么会疯了?
它们要摧毁什么?
为什么要说和我说了我也不会明白?
它们到底怎么了?
……
培育者此刻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却无人能告诉它。
它没有参与其他族人的内乱厮杀,它是培育者,只要是合格的幼体,它就有义务保护它们,所以及时飞船马上就要被彻底撕裂,它也在试图保护幼体们到最后一刻,虽然它知道是徒劳。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没人知道核心区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外面的星空发生什么。
培育者静静地等待着死亡,幼体们静静地按照教材规定,在它的身后,记录着飞船毁灭前的信息,同时也等待着死亡。
等待死亡的同时,培育者感觉自己忍不住地越来越频繁地在想:为什么会发生内乱?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停止不下来,越想也越来越多,它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但是就是想不明白,仿佛也有一个壁障,将它的思维限制在规定的轨道之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船外面的暴虐似乎小了很多,飞船也已经很久没有再受到攻击了,哪怕飞船只要再被攻击几次就要彻底被摧毁,但攻击却仿佛停止了。
培育者没有能够想到关键的地方,却忽然意识到,好像从它来到核心区以后,飞船受到的攻击程度就在急剧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