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英进了屋,下意识地往屋子内室瞧了眼,而后慢悠悠地走到书案前,取了尸检报告,一抬头,瞧见圆桌上有一把梳子,之前从未见过。
“这是什么?”孟云英走了过去,抬起手准备拿起来看看,不料手指刚触碰到那牛骨梳,梳子便被江景心拿走了。
“朋友送的一个普通的梳子而已。”江景心将梳子背到身后,“你回来拿尸检报告,想来案子挺急的,你快去忙吧。”
孟云英抿了抿嘴,目光悠悠地瞥了眼内室,缓缓开口道:“其实也不急在这一时。”
孟云英说着便扶着圆桌坐下,搓了搓手道:“外面挺冷的,我暖和一会再走。”
江景心一听这话,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双眸快速地瞧了眼内室,双手紧张地也捏起了裙摆。
“这有汤婆子,你暖暖手吧。”江景心紧张之余,从一旁取了汤婆子递给孟云英。
孟云英接过汤婆子,在江景心松手之际握住了对方的手道:“公主的手也冰冷的很,若是觉得屋子里冷,还是多烧点碳火的好。”
“屋里不冷,我就是刚刚和王嫂听戏回来,手还没有暖和过来罢了。”江景心说罢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公主可是有心事?”孟云英抬眸,神情十分认真地看着江景心。
江景心闻言抿了抿嘴,转身抚裙隔着一个座位坐下,轻声道:“本宫哪里会有什么心思?驸马多想了。”
“那为何双眸通红?不知公主因何而哭,或许我能替公主排忧解难呢。”孟云英目光紧紧地看着江景心,看似神情闲淡,实则袍子已然被抓皱了。江景心有事不同她讲,独自悲戚,有些拿她当外人了。而且屋子里有别人在,若能见光又何必躲藏起来不见人呢?
“驸马多想了,我并无忧愁。”
孟云英闻言心里好不失落,眸子里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江景心转头瞧见孟云英神伤的样子,顿觉心头一悸,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主无忧无愁自然是最好的。”孟云英说罢站了起来,“最近京里不太平,今晨赵府二小姐赵紫莜死在桃花园,公主日后出府多派些人吧。”
孟云英说罢抬腿往外走。
江景心愣了片刻,起身跟了出去,将人送到门口,在人要走时,忙道:“办命案费脑子,你今晚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孟云英身子一顿,缓缓回头道:“今日怕是要忙到很晚,可能和他们一起在衙里吃了,公主不必等我。”
“哦。”江景心轻声应了一下,垂眸斟酌着想说些关心的话,可一抬眸,人已上了石桥。
江景心轻咬下唇,她自是能感觉到孟云英情绪低沉,可她已经有些顾不过来了,江景心轻叹一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