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了礼,便围着石桌坐了下来。
徐言和想起祖父日前同他说的话,便道:“向荣,你可听闻原北境元帅刘捷死在狱中一事?”
王欣一听心下诧异,面上平缓道:“不曾听闻,许是消息还未从京城传出来吧。”
徐言和见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便掏心掏肺道:“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若是有人造反,你代管的这梁州便成了逆臣必经之地,你一个文弱女书生,如何带领众人守城?不若早早向朝廷请愿,回翰林院当差。”
王欣闻言道:“言和兄过虑了,眼下太平盛世,怎么会有人造反呢?这种话言和兄可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你怎地不信呢?我说的是实情,跟你再说实话吧,我祖父虽有告老还乡之意,可也知今年不会太平,此次清理旧宅是真,但取回祖母遗物也是真的,你寒窗苦读才得功名要珍惜才是,没有必要留在梁州等死。”徐言和见对方不信,急道。
王欣一听笑道:“言和兄,即便真的打战,我奉旨代管梁州,又岂能当逃兵呢?朝廷重托,我自当是与梁州城共存亡,言和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人各有志。”
王欣心平气和的一段话,让徐家三兄妹愣了一下,尤其徐安和,美眸上下打量着王欣,对方听到打杖,面上风轻云淡,说话不紧不慢,倒有几分气定神闲,想起在祖父书房偷看到王欣的应试文章,不由地觉得文如其人来。
徐言和不得不正视王欣,缓声道:“向荣心胸,令人敬服。”
“言和兄谬赞。”王欣说着瞧见雨雪停了,便站了起来道:“言和兄推心置腹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久别重逢本应小聚,怎奈衙中事务繁忙,只得改日再聚了。”王欣说着拱了拱手。
“公务要紧,向荣请便。”徐言和回礼道。
王欣微微颔首,转身垂眸对着徐家两位小姐作揖:“两位徐小姐,告辞了。”
“王大人请便。”徐安和拉着妹妹还礼道。
王欣转身下了亭子的石阶,一路往衙门方向走去。
亭子里,徐安和看着王欣的背影若有所思。
“咱们也走吧,这个时候山路泥泞爬不得山了,不如带你们去梅园游玩一番。”徐言和道。
徐秋和闻言笑道:“哥,二姐怕是没有心思去什么梅园了呢,你看二姐在看谁呢。”
徐言和忙朝自家二妹看去,见其看着王欣的背影出神。
徐安和一听大窘,嗔了自家妹妹一眼道:“三妹,偏你老看我作甚?”
“二妹,你可要收了心思。”徐言和面色沉重,“她是寒门出身,门第不同,父亲不会同意。”
徐安和闻言一愣,耳朵微红道:“哥,我看重的不是门第,而是一个人身上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