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贝儿此时心中已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感受,天底下又哪有这么碰巧的事,难道上天注定要让她们做一辈子的姐妹,若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张氏的为人,她是最清楚的,绝不会欺负自己,而自己也一定会敬爱她一辈子。
她颤声说:“张姐姐,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张氏跟人吐出了心中的苦水,也不指望长孙贝儿能出什么主意,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她问:“什么事?”
长孙贝儿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那个假扮的甄命苦诱骗她来到这张床上,做的那些事说了出来,张氏吓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急忙问她有没有被占了便宜,长孙贝儿红着脸摇头,接着又说:“我哥哥他一定不会死心的,我怕他还会想办法把我嫁给李二哥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喜欢他。”
张氏紧张过后,终于品出其他的一丝意味来,长孙贝儿之所以会被那假扮的甄命苦骗,若不是因为对甄命苦有意,岂会半夜三更跟他孤男寡女地出来,她有些惊讶,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贝儿妹妹,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坏蛋了?”
长孙贝儿闻言沉默了下来,好一会,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幸亏房间里灯光昏暗,看不出她此时羞红得要泌出血来的脸。
张氏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看着她好一会,才问了一句:“你想要我怎么做呢?把他让给你吗?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天,没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长孙贝儿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神情紧张惶恐,握着她的手说:“张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抢走他的意思,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那些羞于启齿的话,见张氏误解她的意思,急得哭了起来。
张氏想起白天中午的饭桌上高士廉对她的亲切态度,看她这惊慌失措,词不达意的样子,不由地含泪而笑,“贝儿妹妹,我明白了,你要是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像现在一样,相亲相爱,一辈子也不分开。”
长孙贝儿闻言,愣愣地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显然没想到张氏竟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这可是要把她的相公拿出来跟别的女人分享啊,她怎么可能答应得那么爽快,没有一点犹豫,好像还很高兴似的?
看着张氏欣然答应的样子,哪有半点不乐意,登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紧紧搂住张氏,两人喜极而泣。
……
月桂楼的张氏闺房中。
甄命苦此时比面对千军万马都要紧张,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让他紧张的,是恢复了往日笑容,对他娇声媚语的张氏,他这几天一直在忙一件大事,一个足以让张氏目瞪口呆的大制作,也许最少也要花费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张氏的态度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要知道这几天她给他的脸色可着实地冷淡。
她搂着他的手臂,娇声喊相公的妩媚样子让他心跳加速,好不容易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一脸警惕地问:“你有什么阴谋直说吧,别忘了你还在对我冷战当中,你这样搞得我很紧张,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奏。”
张氏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谁跟你冷战了,人家这几天只是心情不好,相公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吗?你送给我的耳坠我很喜欢,你觉得好看吗?”
说着,她撩起鬓发,露出精致雪白的耳垂,和那翠绿的耳坠,相得益彰,美不胜收,哪能不好看,就算是破铜烂铁挂在她精致小巧的耳垂上,都能闪耀出钻石的光芒来。
甄命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没发烧,也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