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了!极乐馆里来了个漂亮丫头!”
传话声在船上二楼的木阁楼里回荡,脚步声匆匆,来来去去,从回廊这头到那头,颇有奔走相告的势头,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单薄的纸窗震动。
“丫头?”
“刚卖进来的?”
“多漂亮?卖了多少钱?比咱们花魁还贵?”
“说是塞外的,不过啊,你们搞错了,她不是来卖的!”
“不是卖的?那是干什么来的?”
听了许久,一群围在二楼的女孩儿们这才搞懂了:
——“她不是来卖的,是来嫖的!”
小丫头想嫖女人?
几人一听,乐了,都往楼下看。
小楼中空,往下看,楼下,晚间,满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彩绘的墙面上点起一盏盏小油灯,模模糊糊地照亮了一片昏暗的充斥脂粉甜香的空间。
一楼,北侧,有一间价格最贵的雅座。
透过薄薄一层雕花纸窗,烛火照亮处,隐约有个女孩的玲珑身形,修长漂亮的小腿在裙摆下透出点影子。
“她要见花魁!”
“她人呢?那姑娘可真有钱,一来就是这个数!”
“在房里!”
“快些!”
木格子小窗被推开了一条缝,老鸨在那喊她。
长樱已换下厚重的华服,稍稍小憩了会儿。
房里一张小床,床上一个女子,一袭蚕丝的薄衫滑在她白而纤长的腿上,水葱般的手指撩开床上纱帐,懒倦的声音轻的好似含着水的冰,她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