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低头噙着她的唇。

    月色正好,不浓不淡,蒙着一层缱绻。

    ***

    “你去哪了?”许宗宝轻声关上门的刹那儿,烛火突然跳了起来,许常见甩手灭了火折子,冷冷的看着他。

    许宗宝看见他如见了鬼似的,往后猛退了一步靠在门上,“你...你怎么在这儿?明明...”

    “明明看我吹了烛火睡觉了是吗?”许常见笑了起来,“这么冷的天,你在外头守着,你是我亲弟弟,我舍得让你冻死在外头吗?”

    “我...”许宗宝干笑了两声,小步小步的往内室挪,“我也是怕大哥你熬夜伤了身子,所以,所以原本想让人给大哥做些吃的。我...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转身向往内室跑,肩上突然一沉,他突生一股绝望,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可转过身的时候却顶着一张笑脸,“大哥,还有事吗?”

    “你去陶家做什么了?”许常见问。

    许宗宝怔了怔,强定着心神道:“哦!不是今天听人说陶贺跟陶风盛没两天大半夜的滚山下去了吗?我去瞧瞧他们两个死了没有。咱爹跟陶二还是有些交情的,我去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啊!”

    他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可不知道微微颤抖的身子在许常见的掌心下暴露无遗。

    许常见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了?”

    许宗宝一刹那儿,竟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戾气。

    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鼻子一酸,“大哥,这些年你到底在做什么?当年你说你不愿意待在小小的宁苏,不愿意低人一等。你一走就音讯全无,这一次你回家来,爹娘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可是爹娘问你在做什么,你总是左右而言其他,我都看得出来。爹娘也没有老糊涂,他们只是不愿逼问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常见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许宗宝突然大声道:“陶贺他们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出去了。是你做的对不对?整个宁苏,能伤陶贺的人屈指可数,而他们跟陶家无怨无仇,没有人会对他下杀手。只有你,许常见,你回到宁苏根本就不是看爹娘的,你是来找陶家晦气的是不是?陶贺他们怎么就惹到你了?你怎么就非要杀他不可?”

    “我没有要杀他。”许常见阴沉的盯着他,“我要杀的是陶风盛,是他自己突然跑出来。你也知道陶贺不是酒囊饭袋,我不对他下杀手,今天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许宗宝你清醒一点,你是要你大哥我死,还是陶贺死?”

    许宗宝用力推开他的手,“你别当我是傻子,你不杀陶风盛,陶贺为什么要杀你?陶风盛就是一个混账小子,那天在福满楼也是一场误会,你也打过他了。这么一点小事,至于你去要了他的命吗?许常见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被人家二奶奶打成那样,我也没像你似的去要人命啊!”

    许常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被气笑了。

    他摆摆手转了个身,“算了,是我高估你了。你早点睡吧!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我偏要管。现在孙知县到处在抓人,早晚会查到你身上。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