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在这里惊天动地,不过外面都顾着看幻术,倒是没人留心。
那个身影反应的倒是挺快的,一下就要往城隍庙前面跑,这一跑不要紧,神像后面的大帘子被人给拉下来了,正把那个身影给挡住。
我一早就跟死鱼眼说了,一旦听到了后头有什么动静,就把帘子给压下来——帘子长年累月跟我一起吃香火,沾着香灰,也有辟邪的功能,不管是个什么东西,都得被扣住出不去,它要是想从前面跑,跑不了。
果然,那个身影前有狼后有虎,夹在了帘子后头,不动弹了——后背看上去抖抖索索的,像是特别紧张。
我也不着急,拉了个凳子坐下来:“自从我上城隍庙这么一来,好像也没得罪过你,而且,我自问待你不薄啊,你干出这事儿来,不亏心吗?”
那个身影终于不哆嗦了,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黑痣皂隶。
黑痣皂隶趴在了我面前,嚎啕大哭:“城隍爷,是小的对不起你……”
“有话慢慢说,”我说道:“起来。”
该给解释的机会,我都给。
“这,”黑痣皂隶犹豫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小的没啥好说的,您就治小的罪吧!”
“放屁。”我说道:“就算治罪,也得看你犯的到底是啥罪,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给我吃里扒外吧?你说个理由出来我听听。”
“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黑痣皂隶一副很崩溃的样子:“再说了,也确实是小的做的不对……”
“对不对,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心平气和的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你不说也可以,”
我冲着帘子外头喊道:“死鱼眼,黑痣皂隶的那个像我不要了,劈开放在堂前烧了,给大家暖和暖和。”
陆恒川的行动力没的说,透过帘子也看见他那个颀长的身影抱着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就要出门。
黑痣皂隶一看这个,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说道:“城隍爷,您可千万高抬贵手,放了小的这一次,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您宅心仁厚,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要是烧不透,浇上点香油,上次西头刘老太太来了,要求个孙子,功德随喜,给了一桶油在我的神像右边。”
陆恒川的身影奔着我神像右边过来了。
黑痣皂隶一看,立马爬过来就大哭:“城隍爷我求您看在我是第一个来接您的皂隶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我说,我这就说!”
“死鱼眼!”这会儿陆恒川的身影马上就要从门口出出去了,我这才缓缓的说道:“你先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