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将军让小的来传话,说前面的叛军好像都被下了泻药,份量还不少,如今已经是溃不成军,根本没有一战之力了,现在先锋军正在大肆追杀叛军呢,还请您尽快派人过去增援。”
听了斥候的传话,朱厚照心头大喜,看来从太祖以来皇家每年都花这么多银子养着锦衣卫这个吞金兽,果然是有意义的。
遍布各地的锦衣卫就是皇帝的耳目,能在最快的时间给自己提供最为公正客观的信息,让自己及早做出决断,在危急关头,更能化为自己手中最为可靠的一把利剑,上斩贪官,下除乱民,无往不利也。
为什么是最为可靠呢?敢问国朝百余年以来,可有听闻有锦衣卫参与造反的?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为皇帝服务,是为天子亲军,他们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都来源于皇帝的信任。
要是锦衣卫都造反了,就算新皇登基成功,又怎么还敢启用这群自己身边的贼寇呢?到时候锦衣卫百分百会被废除或者被其他机构取而代之,所以,对大部分的锦衣卫,朱厚照还是比较放心和信任的。
这次平叛,南平境内的锦衣卫不就立了大功了吗?打入敌军内部,摇身一变成为伙夫,再趁朱宸濠那个蠢货不注意加点泻药,十多万的叛军顿时就成了软脚虾,等着自己收割。
“快,传令下去,敌军已经被南平境内的锦衣卫下了泻药,如今已经没了一战之力,全军轻装出行,火速支援先锋军,扩大战果!”
天子之令一出,后头的辎重大部队和火炮营立马就被无情的抛下了,所有人拍马的拍马,赶路的赶路,各个争先恐后的急着去收人头。
……
而沈文这一边,密密麻麻已经跪下了几万人,其余人等要么还在观望,要么就是朱宸濠的嫡系部队,反正投降了也是死,还不如奋力一博,说不定还能有退路。
于是这群还算精锐的叛军,就朝着南平城内跑去,打算先汇合了段猛将军再做打算,免得群龙无首,徒增伤亡。
看着跪了一地的叛军,整个先锋军都有几分惋惜,仿佛错过了几千两银子一般,要不是古人信封“杀降不详”的传统,估计就连沈文也约束不住这群蠢蠢欲动的手下吧。
“黑子,你看,那人是不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没错没错,此人事到如今还不知道低头悔改,必定是大奸大恶之徒,留着他恐怕会留有祸根啊,为了陛下的安全和大明的江山,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说完儿郎就当着黑子的面提着刀冲了过去,将那名可怜的降兵给击杀了,旁边的人见了,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不再言语,生怕又被这群魔头找个理由杀了换钱。
“我看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好久了,莫不是染了病?不行,绝对不行,要是此人染了病,传染到别人怎么办?到时候可就要酿成大祸,为了陛下的安全和大明的江山,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说完又是一个降兵死于了刀下,这时候这群降兵是真的怕了,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抬头也不行低头也不行,自己当初好端端的在家种田不香吗?非要跟着人家造反,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一时间,这群跪在地上的叛军把朱宸濠祖宗十八代杀了的心都有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不还是造反吗?他的祖宗十八代还是皇家啊,真是令人头大。
而逃回城内的四万多精锐立马就封闭了城门,又冲到了朱宸濠之前的住宅和府衙,看着从江西境内搜刮来的财富还在,这才放了心。
有钱了,自然意味着自己还有保命和与之一搏的资本,更意味着自己并不是坐以待毙,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让人守好了城门,为首的副将军,也是此前宁王府的卫队队长方爱天,段猛的亲信立即就接过了大军的指挥事宜,并派人立刻去找段猛,让他前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