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笙身上都已经湿透。
头发狼狈的往下滴水,她嘴巴冷的呈乌紫色,不断地打着哆嗦,却仍是不屈的,眼尾泛着鲜艳的稠红,目光透着狠绝大有鱼死网破的意味瞪着韩洛南。
“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一刀一刀把你剐了。“
经过一系列的缠斗,韩洛南身上原本一丝不苟的灰色西装已经湿了大半,衬衫上的两枚水晶纽扣早就不知所踪,胸前的衣衫被撕扯的凌乱不堪,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
韩洛南俯下身揪住她凌乱的头发,往后一扯,强迫她仰视自己,“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分寸,既然这样……“
”唔—“
猛地被人扯着头发按紧水里,安笙毫无防备呛了水,求生的本能让她剧烈挣扎,嘴巴不断往外吐着泡泡,意识越来越薄弱,挣扎也渐渐慢了下来。
韩洛南是真的想淹死她。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头皮传来钝钝的痛意,紧接着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氧气。
她伏在雪白的浴缸边缘上,近乎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短暂的缺氧她的脸色微微发紫,身后拧成一团的乌发衬得她看上去像极了水鬼,与往日娴熟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
“清醒吗?没清醒的话就再来一次。“韩洛南终于松开了她的头发,拽过一边的浴巾,十指轻柔的擦拭着她每一根发丝,语气轻柔的不像话,像是在安抚炸毛的小猫,“乖一点,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只要你乖乖的,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这算什么?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吗?
安笙静静的盯着他看,谁都没有说话。
宽大的浴室里气氛一时间古怪到了极点。
倏尔,安笙垂下眼帘,慢慢地勾起一边的嘴角,轻声道:“韩洛南,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傻逼很有成就感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韩洛南随手把毛巾搭在一边的洗手池上,闲适地倚着墙壁站着,淡定自若地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镜框,仿佛刚刚做出那样暴行的人根本不是他。
眼下韩洛南贸然对爸爸出手让她倍感惊讶且毫无防备,同时也在她心里敲起了警钟。
这次是爸爸,那下一次呢?
会不会就是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