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没人告诉我。”王志兰慌了神。

    韩颖,“爹心情不好。”

    这几个字足够吓唬王志兰了。

    韩俱山心情不好但不至于责怪王志兰,是他没有说明白。君子端方嘛毕竟。

    六神无主的王志兰抓着女儿一顿倒苦水,铁锈挥挥手,“不就是一顿午饭嘛。”

    “你父亲可是读书人,怎么好饿肚子?”

    行行行,读书人大过天。

    晚上到了休息的时候,韩家一共三个卧房,没有多出来的,填方的女儿没地方睡。

    铁锈小声说,“要不我就回家去住呗。”

    “胡说,你家就在这。”

    王志兰忙活了半宿,给库房收拾出来,找出来个屏风,给床与箱货隔开,简陋不说,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住人的,要是换个心思敏感的小女孩还不得偷偷哭,王志兰倒是很满意,铁锈更是无所谓,住库房更方便了她。

    原世界线邱怜贞也是在库房隔出来的“房间”一住就是五年,库房离韩家主房一南一北,隔得挺远,即使里面大声吆喝大屋也不一定听得见。

    倒便宜了韩熙。

    这家里除了韩熙外其他兄弟的未来没有显示,是些“不重要的人”。

    邱怜贞在十三岁前在韩家倒是没遭什么罪,也就是这几年的“好生活”才有了后来的“报答”。

    王志兰忙着融入韩家时,铁锈悄悄熟悉了韩家的财产。大约一年后的年夜,丑时一刻,韩家燃起了大火,起火的地方是库房,王志兰韩俱山四个孩子先后惊醒,忙打水救火,可是到了库房发现大门竟然是锁的,里面火势滔天。王志兰刚想靠近被烟火呛了出来,趴在地上使劲喊,“怜贞!娘的怜贞啊!”

    这把火是铁锈放的,她把银两提前藏好后便放火烧了库房,装作发现贼人偷盗奋力阻拦被撞晕了头的模样,为此她还真龇牙咧嘴地撞了下墙。

    韩俱山找到钥匙把库房门打开,裹着湿了的被子冲进去找到铁锈抱了出来。王志兰看着女儿凄惨的样子眼泪直流,又觉得丈夫肯冒险救女儿,如此情深意重的郎君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她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由于先是被盗库房又被烧了,韩家剩下的只有放在正房的一些银两,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铁锈病病殃殃地需要请大夫,大夫才县里请来的,韩俱山又是刷了一番好感度,王志兰对他更是死心塌地。但其实情况只要他还是韩家村唯一的秀才,别说十几两几十两银子就是几百两家族也咬牙拿给他,这就是举族供养一个读书人的原因。因为一家一户根本养不起,既然养了中途停止供,从前花的岂不是打了水漂。韩俱山现在年纪不小,比他小的别说秀才了连个童生都没考出来,韩家村想兴旺就得靠韩俱山,咬着牙家家户户都得凑钱了,何况这是遭了贼,于情于理都要帮忙。

    男女老少拿着火把连夜搜山也没找到贼人,损失追不回来,女儿又破了相害了病,成了药罐子,王志兰惊惧下不由得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觉得是她命硬克死了丈夫又害了女儿。

    铁锈缠绵病榻,本以为大夫会看出什么来,可是大夫来了又走走了又回把脉问诊得出结论她是被吓得离了魂,从此怕是受不了刺激,必须细心照顾,不得受到惊吓,否则会心虚气短,另外烟气造成的窒息影响了心肺,以后会时常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