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宽敞的马车里坐了三个人,空间更显逼仄。荣嫣靠在楚君泽肩头,双目紧闭,神态平静,应该是睡着了。
二人太过亲密,看得宣澈眼皮子乱跳,总觉着下一刻侯爷便有可能暴露身份。
楚君泽见宣澈表情古怪,疑惑地问道:“有话但说无妨,何故欲言又止。”
宣澈张了张嘴,鼓起勇气说道:“燕王殿下身份尊贵,侍候醉酒之人这种事情,还是在下来吧。”
他作势要接过荣嫣,楚君泽拦住伸过来的手,很是嫌弃地说道:“你这一身伤,还是安心歇着吧。”
宣澈:“……”
人家燕王也是出于好心,适才送侯爷回府,自己又负伤在身,难护侯爷周全,只能尴尬地收回手。
一路别扭着回到武安侯府,马车刚停下来,宣澈逃命似的跳下马车,由于动作过大,后背的伤口再度崩开,鲜血瞬间染透了衣袍。
楚君泽抱着荣嫣下车,抬头望向府门。
小厮见侯爷亲卫与燕王一起回来,心里还纳闷,侯爷怎么还不回来呢?定睛一瞧,好么,侯爷好像躺在燕王怀里……
未等小厮反应过来,楚君泽的脚步已经跨进府门,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进屋,将人放到床榻上躺好,盯着那张清秀面庞看了半晌,适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宣澈怕荣嫣出事,不敢远离,一直立在门口候着,此时楚君泽出来正好撞见宣澈,停下脚步交代道:“吩咐厨房煮碗醒酒汤,能减轻点痛苦。”
“多谢殿下关心。”宣澈抱拳,表现得很是客气,又在无形之中拉开几分距离。
然而楚君泽身份尊贵,从小到大习惯了高高在上,看着别人伏低做小,并未觉得宣澈这番疏离有何不妥,接着道:“你家侯爷可曾提过与昭阳郡主的婚事?”
这才是他想问的问题。
卫子安与楚云烟的婚事乃天子赐婚,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一点楚君泽心理清楚的很,可他这心里隐隐难受,总想知道卫子安是否倾心于楚云烟。
他安慰自己,权当妹夫关心大舅子吧。
宣澈回道:“不曾。”
楚君泽:“……”
原来卫子安并不在意这门婚事。
听到这话,楚君泽心理舒服些,就连微蹙的眉宇也舒展开来,继续追问:“你家侯爷可曾见过昭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