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话音一落,房里就更静了。

    半晌,邵励城气息沉重地说了句,“你这是真怨我。”

    叶思清嗯了一声,竟是承认了,“怨的。”

    邵励城握紧了她的手臂,不知道是想把人拽开还是怎么的,粗糙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反复摩挲着。

    叶思清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又出了声,声音轻得近乎耳语,“但是别的感受更多一点。”

    “——所以舍不下你。”

    最后这句突然直白的话,冲击着邵老大的脑神经。

    这丫头每回都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以为她这是要跟他掰了,又或是跟他闹,纠缠那些陈年旧事,却没想到她明明心里头不爽快,但还是选了他。

    气氛瞬间松缓了下来,邵老大一边捉急叶思清的细胳膊,一边乐呵地说,“丫头,你这脸皮还是忒薄,表个白还得绕弯子,就这方面,你是真没长进。”

    “我没表白。”叶思清哼着气反驳。

    邵励城猛地旋过身,三两下就把人按倒在了被子上,沉声笑了,“那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别的感受更多?别的什么感受?有本事你跟我说具体点儿……”

    逗着逗着,两人又闹上了,不过什么包袱都卸下了的邵老大这回撒起野来可谓是大方手脚,至少在这个房间里,把他的夫纲展现得淋漓尽致,抓准难得的机会将他这个难搞的小媳妇儿治得服服帖帖的……

    沈流后来查看房内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缺了很大一段,了然于心,除非必要,便尽量不去打扰这对相当于在房里补度蜜月的夫妻。

    叶思清在酒窖的房间里陪着邵励城一起熬这个危险期,邵励城的瘾没发作时,他们确实是比以往更如胶似漆,仿佛在和时间赛跑似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这一秒能开心地过,便开心地去过。

    因为不能出酒窖,叶思清就找人送一些很考验动手和动脑能力的模型玩具,拉着邵励城一起组装,在临近邵励城的瘾发作的时候,逼着他将注意力放到这些事情上,可把人折腾得够呛,就想着即便不能完全阻挡,也要尽可能多地消耗他的精神和体力,甚至为了不让他拼得太快,她还揽下了拼装的指挥权,有意忽悠他弄错了步骤。

    暴脾气的男人处于极度烦躁的状态下,控制不住情绪,偶尔反应慢半拍,回过味来了,就会被她气得太阳穴直蹦狂吼,“叶思清,你再敢说一句假话,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

    全然习惯了的邵太太很熟练地顺个毛,毫无诚意地道歉,“邵总,真是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应该是先拼这个部分,才能接着组装下一个部分。”

    然后下次继续忽悠她的丈夫……

    气归气,也不能一味地去激他气他,所以她想到以前给他补习外语的事,这次便把之前的奖励机制也用上了。

    邵老大被媳妇儿的“鞭子”狠抽过后,就会收获特大分的“糖”。

    给温情的老婆一点儿也不含糊,该投喂就投喂,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保管他满意,所以即便冰火两重天,他也乐意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