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换得着实是有些快了,我没有反应过来,眨着眼问他:“什么?”
他淡淡地重复一遍:“追去梦里给你下蛊的医书。”
说完,他似乎自己都觉得这话里的场景有些可笑,嘴角微乎其微地向上翘了一下。
但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他指的是我抱怨上头时添油加醋的那句话。
“不行不行,你一说我脑子里现在全是那场景,太可怕了。”我说着,身体适时地自己抖了一下,“光是想想我都要崩溃,真追梦里来了那还得了。”
他静了会儿,接着像是被我戳到了笑点似的,漫不经心地笑出了轻声。
事实上,我还不是很清楚,他问我这问题究竟是顺口,还是认真想知道一个答案?
若说是顺口,他那问话时的语气就显得太过较真,但要说是真想得到个答案,他此时的反应又过于平淡。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但为了以防万一、或是谨慎起见,又或是仅仅只为了听我亲口说出来,才费力开口问了一句。
我说:“如果真做噩梦会怎样?”
难不成他还能像外头那些传说中的梦师一样,进入我的意识为我清除噩梦?
他偏了下头,问我:“怎么,你还想做噩梦?”
突发的事有些多,这会儿我才想起还得给他煎药,没顾着回答他就赶紧回到桌边,从药箱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材。
脑子于是得了短暂的空,我想了想,说:“也不是说想做噩梦,但就是好奇那是个什么感觉。”
他见到我拿出来的药材,一下子换了副表情,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嫌弃和厌恶,但那变化也是一时的,很快就恢复成了平静。
那一瞬间,我不禁有个猜想——
他……不会是怕苦吧……
但不等我顺着这个猜想深思下去,他就问:“以前没做过梦?”
“嗯?”我的思绪立刻转了个弯,和那个猜想擦身而过。
“异想天开的梦当然是做过,”还做过不少,“但噩梦还真没有过。”
闻言,他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