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遐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才勉强能够下地走动。
陆尘彰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时,就见墨遐拄着一根木棍,努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慌忙放下粥跑到墨遐身边:“阿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坐下。”
墨遐笑着拍了拍陆尘彰的小脑袋:“殿下,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那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久。”
墨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刮了刮陆尘彰的小鼻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像一个人?”
陆尘彰疑惑地抬眼,有些不解。
墨遐笑着道:“你不觉得你这般很像崔太傅么?一样的古板严肃,喜欢说教。”
陆尘彰的脸当即就垮了下来:“我才不要像他。”
崔太傅虽然是当朝阁老,在文人举子中德高望重,却因着女儿琼贵妃的原因,最是不喜开阳宫。
有时墨遐捧着书本虚心地去请教问题,都会被崔太傅直接漠视。留着墨遐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听着其他皇子伴读们的嘲笑。
他才不要和崔太傅扯上任何的关系。
墨遐看到陆尘彰嫌弃的小模样禁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墨遐一向哄着陆尘彰,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当即便弯身抱了抱他,笑盈盈道:“是,我们殿下是最独一无二的,不像任何人。”
陆尘彰这才高兴了,端起桌子上的小碗,努力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墨遐面前:“阿遐,快喝粥。”
经过十几天的努力,陆尘彰的白粥如今也做得算是能够入口。墨遐端起碗慢慢地将没有夹生的白粥喝完,之后看着陆尘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忐忑:“殿下啊,你看,这……”
墨遐还没说完,陆尘彰就撅着嘴,闷闷地道:“我知道,你又要回府了。”
墨遐知道陆尘彰有些不高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殿下,本朝律例,伴读一旬一假。我本就因为受伤错过一次,可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
陆尘彰其实很不喜欢墨遐回去。因为他觉得他只有阿遐,阿遐也应该只有他才是。
可是墨遐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在明襄侯府,墨遐有很多亲人软肋,陆尘彰也从来不是墨遐的唯一。
不过陆尘彰从不把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只是像以往一般,用软乎乎的小手握着墨遐的手臂,奶声奶气道:“那阿遐,你要给我带上次那种桂花糕。”
“好。”墨遐看着陆尘彰萌萌的模样,心都快要化了。揉了揉陆尘彰的脑袋,喜滋滋地想:有他这么费心费力地言传身教,殿下怎么可能还会变成原书中那个大暴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