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国境线附近。
天高海阔,烈日炎炎。
慕川独自一人行走在干涸的土地上,头顶的日光将他的身影投映在干旱的黄土地上,四周很安静,方圆百里一丝飞禽走兽的气息也没有。
慕川走在空阔的路中间,脚步从容缓慢的,像来郊游似的,仿佛前方并没有任何危险在等着他。
他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用红色的楷体写着地名——永兴村。
慕川在这块石碑前停住了脚步,他抬了下帽檐,看着前方通往村子的道路,过了会儿,他缓缓动了下眉,饶有兴致地笑了。他将手收进口袋里,迈开脚步往里走了进去。
村道两旁是苍翠的绿田,风一吹,青葱的水苗轻轻飘摇,如果不是空气里飘来的令人难以忽视的血腥气,眼前这场景就是一副格外美好的乡野村庄的景象。
慕川沿着村道走了一段路,没多久就看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干涸的血迹,他抬起视线,不远处的路面还有树丛里躺着许多具死状惨烈的尸体,有的断了手和脚,有的只剩下半边的身子……
越往村子里走,倒在路旁的尸体就越多,腐朽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慕川经过这些尸体,来到了村庄正门,这是一处相对落后的村落,两旁的房屋老旧,灰瓦土墙,破损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此时这些墙壁上都染着鲜血和烟熏的痕迹。
慕川在正门前停了一下,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段上坡路,他抬头看了眼,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两侧的屋门都大敞着,每户房屋的天井里都有尸体横躺着,死状惊悚骇人,慕川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路上一个活人都没有,直到前方一户人家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哐当’的声响。
慕川脚步一停,他转头看向身旁敞开的窗户。
屋子里,有个肤色黝黑的女人缩在角落里,她身上的衣裙破旧不堪,整个人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着,手里颤颤巍巍地拿着一把水果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眼神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慕川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继续往前走。
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房屋里就响起‘叮铃哐啷’的声响,随后,一道沙哑微弱的女声传来:“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慕川停了一下。
女人蓬头垢面地缩在屋门后面,脸颊和身上的裙子都沾染了血迹,她惶恐畏缩地看着他,眼神里稍稍流露出了一丝期冀。
空气沉寂了片刻。
“不是。”慕川开口道。
闻声,女人的神情一怔。
慕川朝她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不是来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