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注意到，按照杜力的说法，当小丑出现，就能把人的记忆，引入到童年时代的原生家庭当中。
按照心理学的观点，此时此刻，人的全部武装就会被卸下，处于不设防状态，如果敌人是高明的心理师，就会对病人进行全方位操控。
傀儡师想做的也是如此，先解除某个人的心理武装，然后趁虚而入。
他微笑着告诉杜力：“我也希望你能成功，千里迢迢从西北过来，如果不能做出举世瞩目的成绩，真是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杜力用力拍了拍成天的肩膀：“放心吧，有了上面的八代产品垫底，我有信心，第九代产品空前绝后。”
成天看过杜氏家族的历史，为了研究长生不死药，他的上两代长辈，都有人因为尝试药物，中毒而亡。其中就包括杜力的父亲——另一位相当有名的神医。
“令尊去世的时候，你刚刚起床？”
杜力点点头：“没错，他是因为试验某种药物的毒性而死的，历史上太多这样的人，为了天下人的安危，自己以身试药毒发身亡。所以现代人才知道，神农氏尝百草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令尊去世的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并且无法接受。”
成天一边思索一边提问，他要找到一条正确的路径，把自己的遭遇跟杜力联系起来，看看小丑在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他的思路非常明确，能够从各种偶然现象里，提炼出必然的规律。
杜力皱着眉头：“那是当然，虽然明知道身为医生，此类厄运很有可能降临，但我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至少有十年，沉浸在那种阴影里，无法挣脱。我总觉得，自己很可能，某一天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会跟父亲一样，死于某种药材。”
自从逃亡，成天也有十年郁郁寡欢，每天苦练枪法和格斗，为了将来的报仇行动储备能量。
“那是一段地狱般的生活，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梦里，我回到父亲去世之前，家里的一切平凡而幸福，我很满足那样的生活，希望永远继续下去。但上天不给我机会，轻易就打破了它，我手足无措，每天晚上在梦里哭着醒来。到如今，这种阴影刚刚离去。”
杜力的叙述，让成天渐渐明白，傀儡师正是利用了某个人的心理创伤，才打开了破绽。
他和杜力，都有长达十年的隐私事件，无法向别人言说。被傀儡师发现，就成了打通他们心理防线的一条秘密通道。
“杜力，一切都过去了。”成天笑着安慰对方。
其实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从逃亡到成为佣兵之王，是他努力奋斗的结果。
这段经历，总有一天会公之于众，既是他的伤疤，也是他的勋章。
那时候，戴万豪已经被他踩在脚下。
斯嘉丽检查完毕，告诉成天：“第二层防弹玻璃，二十四小时内装好，相信那时候就万无一失了。刚刚你们两个人在讨论什么？我偶然听到，你们在说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