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毛蛋已经躁动不已。
师徒俩打了个眼色,谁也没提在密室的事,跟着卫戈离开。
下毒案大白于天下,蒙冤的悬壶馆重新开张,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人远远走来,还以为是排队看诊的病人太多,谁知人群里竟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你们悬壶馆欺世盗名,草菅人命,今天不把儿子还给我,我就撞死在你们门口。”
自开医馆起,什么样的奇葩病人没遇到,总有那么几个让人印象深刻。
光听声音,就已经足够让师徒俩头痛不已。夏秋的预感向来很准,曹氏果然来滋事。
曹氏披头散发,神情憔悴而恍惚,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悬壶医馆是黑心医馆,他们专抓孩子试药,大家要把自己的孩子看好,千万别来这里看病。我的毛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进了他们的医馆就骗我说孩子得了天花要隔离,他们不但把我们关起来,还给我儿子吃些乱七八糟的药,把他变成怪物……”
师徒俩穿过人群,看着眼前这个颠倒黑白,油盐不进,甚至已有疯癫之症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真相如何,曹秀珍心知肚明,她只是不愿意接受毛蛋已死的事实,甚至多次跟官府死缠烂打,不管不顾要将毛蛋带走。
依着曹秀珍的德性,要是把毛蛋放出来,得祸害多少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见到两人现身,立即七嘴八舌问起来。
“涂神医,你们悬壶馆真把小孩治死了?”
“夏姑娘,陆大人真的包庇纵容你行凶杀人吗?”
当然,也有替医馆鸣不平的,“你们不要听这疯妇一面之词,悬壶医馆治病救人,时常给穷苦百姓减免药费,还出钱出力医治矿场的劳工。你们这样颠倒黑白,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对,医馆的大夫一直在尽心尽力救我们,谁要是敢抹黑他们,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人群中夹杂着几名劳工,他们是过来找涂神医复诊的。前几天出人命案时,他们也曾怀疑过医馆,不过随着真相大白,真相让他们羞愧的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如今路见不平,自然是跳出来声援医馆。
曹秀珍看到两人,立即激动地冲上来,“砰”地双膝跪地,不停朝两人磕头,“我求求你们,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她磕得很用力,没几下就见了红,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要你们把儿子还给我,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这一卖惨,不少围观群众习惯同情弱者,不时低声议论着。指不定是店大欺客,神医也有失手的时候,说不定人就是医馆治死的,仗着有官府撑腰才大言不惭。
店里伙计向前,弯腰想将她扶起来,谁知她却不依不饶,捶胸顿足哭得歇斯底里,“蛋蛋,我的儿啊,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