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气氛。
沈未然接了个电话，遂向商茶抱歉道：“有病人找我，我先回工作室。”
商茶“哦”了声，立刻道：“那你快去忙。”
沈未然点头，嘱咐她：“拍戏注意安全，少吃辣，按时涂药。”
他还是这么啰嗦，商茶笑笑：“知道啦。”
店里每一桌都被木板和布帘隔了起来，避免显得昏暗，每一桌头顶都有一盏暖黄色的小吊灯，照明的同时也颇有文艺气氛。
沈未然倾身下来，在商茶耳边说了句话，甚是亲昵。
商茶愣了下，笑：“好。”
他说的是：我在等你。
温谨言觉得这灯光十分刺眼，仰头喝了口店家免费送的柠檬水，柠檬水是用新鲜柠檬片和蜂蜜泡成的。一片柠檬趁他心不在焉溜进了他口中，骤然顿住。
不厚不薄的柠檬片被牙齿咀嚼，果粒中没泡出来的汁儿在口腔中瞬间炸开，酸涩至极的味道直达味蕾深处，仿佛牙都要被酸掉，甚至心脏都被酸得僵住。
温谨言：“……”操！
沈未然离开了，商茶看过来，他面不改色地将柠檬片吞了进去，又若无其事地从火锅里捞出一片牛肉随意在香油里裹一下，便塞进口中。
商茶：“……？”
他不烫吗？这人触觉被铁焊住了？
食物的滚烫感，哪里比得上柠檬的酸涩。
气氛依然安静，火锅咕噜咕噜地冒泡，逼仄的空间内，白色的热气从锅里冒了出来，对方的五官都变得朦胧起来。
商茶率先开口，看着他笑：“今天网上的事情谢谢你，不过下次不用这么做。”
两人已经离婚这么久，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欠得多了，她怕自己会心软。
温谨言视线扫了她一眼，拿勺子从火锅里将捞出来，剥壳。平日里，他不怎么吃这种没处理好的虾，这会儿剥起来有点儿生疏。虾壳很烫，裹着汤汁，他几乎是剥一下就要用纸巾擦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