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澈开车进临江阁的停车场,转了好一阵才把人给找到。车灯照亮霍修池的时候,他正靠在承重柱旁,手上夹着根烟,燃了一半。

    霍修池看向来车,被强光刺得微微眯起眼睛。

    关澈连忙关掉灯,熄火停车,拿起副驾上的礼服袋子,小跑到他面前:“霍老师,晚上好。”

    霍修池没动,就是表情有些委屈:“等了你好久。”

    “去干洗店拿衣服耽误了点时间,不好意思啊。”关澈笑着把礼服袋子举起来,郑重道,“霍老师,我嘴笨,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天要是你没有出现,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估计只有灰溜溜回去了。”

    霍修池掐了那半根烟,盯着他:“我还以为你会寄过来。”

    “那肯定不能啊。”关澈忙说,“我要是还给您寄过来,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哪的话,不需要用社交场上的那些套话来和我相处。”霍修池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浑身肌肉都跟火融了似的,提不起劲,最终只是抓了一下袖口,小指还不小心勾到了关澈的手指。

    关澈愣了一下,睁着自己麋鹿似的眼睛盯着霍修池。于是霍修池也跟着顿住了。

    霍修池还真没想过要把场面变得这么暧昧的。

    关澈比他先反应过来,把衣服袋子挂到他手上,主动退后了一步,说:“霍老师喝了不少酒吧,没什么其他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说着这人就鞠了一躬,转身要回自己车。霍修池这喝醉酒的脑袋也不指望琢磨什么了,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人家貌似对和自己独处没有任何兴趣。

    “等等。”霍修池叫住他,“这儿就我一个人,我能搭个便车吗?”

    关澈立马点头:“当然!我的荣幸。”

    他很快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为霍修池打开后座车门,像一个敬业的司机师傅,就差穿身黑西装戴个白手套了。

    然而霍修池依然靠着柱子不动,腿都不挪一下的。

    “霍老师?”关澈叫了他一声。

    霍修池的头往后一仰,后脑勺轻轻磕到柱头上,他闭着眼睛,一副丢了大脸的模样,说:“能不能……扶我一下?没穿秋裤,腿僵了……”

    地下车库,通风条件良好,宜京零下十度的冷风呼哧啦嚓往各个通道灌。

    他猴急,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下了车,打发走了自己的人,导致自己仅一件大衣在这里站着等了四十多分钟,手机仅剩百分之五的电,给冻得直接开不了机,又只给关澈发了这个停车区域的位置,还不敢乱跑。

    关澈也傻了,后知后觉刚才碰到他的手好像是挺冰的:“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