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天的围读正式宣布结束,今天散得早些些,开机日期定在节后的下个月八号,半个月后,正好是寒露,一听就觉着好冷。

    主演们先走,部分工作人员留在原场地敲定场景表及分镜剧本,导演带着三大组转战现场进行开机前最后一次的整组堪景,这部戏的主演就迟野和阳明殊两人,看着上百人分工合作、忙忙碌碌,整个场地的灰尘都被纷杂脚步踏得腾了空,迟野跨出去一半的脚又顿了下来。

    阿木今天跟着来了,鞍前马后,十分勤劳敬业,此时正挨着阳明殊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头,两人很有话聊,国家大事、鸡毛蒜皮,抛出一个话头,身后立马聊得热火朝天。

    迟野后来几年在外边格外内向,平常玩归玩话却不多,阿木工作和生活分得清,该皮皮不该皮时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哑巴。本来迟野因为公司培养江亭转执行的决策,私心里有些些不高兴,但阿木这人工作迟迟钝钝,做跟屁虫却很合他胃口。

    不过今天,他看他又莫名觉得有些碍眼了。

    迟野:“你开车去给大家买杯热奶茶吧。”

    阿木迅速应声:“好的哥。”

    一旁阳明殊很不客气,“阿木我不吃糖,我要咖啡。”

    说到这儿还朝他龇了龇牙,一个小动作就将刚刚还惊艳四座的东方名伶打回了原型,“我蛀牙。”

    阿木有些嫌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迟野先笑出了声,“别人不要糖是怕胖,到你就是牙里有虫。”

    “可不,”阿木赞同点头,“姐你救救你自己吧,好歹也是公众人物了……”

    阳明殊不爱听阿木讲话,她这几天挨着迟野一直神魂颠倒、云里雾里的,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智商就有些不在点上,但她这不在点上又跟别人不同,别人是跟不上趟,她是跑得太急。

    就比如这会儿,迟野笑她蛀牙,她神思如脱缰野马已经笔直跑到吻戏上去了,想着迟野会不会恶心她牙里有虫?虫会自己搬家吗?她存了这么多年亲吻会被该死的蛀牙毁掉吗?

    于是,刚刚还聊天打屁、松松垮垮的阳明殊骤然严肃了起来,正经得下一秒就能上台升旗,“这半个月内我就把我这牙虫的家抄了,肯定不让它霍霍你。”

    迟野:“你在讲什么?我怎么老跟不上你节奏?”

    阳明殊老实巴交地朝他笑,“没什么,我刚说梦话呢哥。”

    阿木堆了满满一后备箱的奶茶和小点心回来时,迟野被正被一圈粉丝堵着洗手间门外要签名,原本这块场地较偏僻人流也不多,迟野习惯了出门都遮得严实,奈何身材挺拔、气质出众,多看几眼就露了馅,加之这几天一起围读的工作人员比较多,进进出出,人多嘴杂的,于是“这人是迟野!迟野在这里!”的消息很快扩散开来。

    “完了完了完了……”

    人群眼见着有愈发熙攘之势,阿木心里一惊,也不管什么奶茶不奶茶咖啡不咖啡的了,后备箱使劲一盖人就紧急往群众里挤,好不容易挤到前头,阿木已经在这个寒凉深秋奋战出了满头满背的汗。

    人群中央,迟野被保护得很好,阿木的天也没塌。

    留下的做文字和分镜的工作人员中站出来几个个高力大的维持秩序,挡在迟野前头的是阳明殊,正一边挥着胳膊格挡一边念念有词叨咕着什么,阿木挨近了才听清楚,还别说,居然真挺有一套的,整个包围圈看似威猛浩荡,但在前头这位的调配下都还有商有量的,没见互相推搡也没有惊声尖叫,偶尔有过激举动刚冒出个苗尖儿就立刻被阳明殊三言两语死死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