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话让一众妇人都笑了起来。
“杏儿看上人家将军啦?”
“那不是咱们这些人高攀得起的人物!”一个妇人冷冷看了女子一眼:“你阿爹病重,陈阿达这些年为你们家做了多少事?人家图个啥?杏儿,做人得有点良心!”
妇人这话说得毫不留情,让女子呛白了脸。
旁边一个胖脸妇人等那个妇人走远了,才嗤了一声:“人家杏儿家里的事关她什么事?陈阿达再好,还能好过南都京城的将军不成?杏儿啊,听大娘一句,你若是攀上那将军了,别说是做妾,就是当个通房丫鬟,日后也是享清福的……”
“大娘别挖苦杏儿了……”
“这哪里是挖苦啊,大娘可盼着你好呢!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女子目光再次掠过那高大的城楼,但烽火台上已经不见了少年将军的身影。
君琛刚下了城楼,就撞见了燕望北,燕望北啧了一声,挥挥手屏退了左右的人,才道:“你小子至于这样吗?这才几天,你自个儿说说,海东青飞过一遍,苍鹰飞了都不知多少遍了!活该郡主不给你回信!”
君琛才不理他,越过燕望北直接往回走。
燕望北气闷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这混小子,战场那股狠辣劲儿去哪儿,跟个春闺怨妇似的……”
手却不自觉摸上了自己心口处的那枚护心镜,有个人惦记着,其实也挺好的。
君琛回到营帐里,取下案头笔架上的狼嚎,蘸了浓墨,在落笔时,眉心又蹙了起来。
一滴浓墨从笔尖儿坠落,污了那一纸空白的信纸。
立在一旁的黑色海东青歪着脑袋咕了一声,像是疑惑。
一声清浅的叹息。
那布满薄茧的手探进自己玄甲后的衣襟里,摸出一个锦囊。
锦囊里,是一张黄纸朱砂字迹的平安符和一缕断发。
君琛执起那缕断发,唇畔落下轻轻一吻,遣倦刻骨。
“君兮,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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