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似有风拂过,烛火颤抖了一下,他嘴角那抹笑风轻云淡。
君兮不敢看他那个眼神,别过眼去看这地宫,心底不免又是一惊。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地宫,还能金碧辉煌成这般。
盘龙金柱,麒麟浮雕,鸾凤壁纹,黑玉铺地,白玉雕床……她整个人被君琛按着坐在在一面打磨光滑的银镜前的时候,都还是懵的。
君琛看着她乖巧的模样,面上似乎多了几分满意,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银镜不比铜镜那般模糊,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镜中的男人俯身亲吻女人鬓发时,眼底那疯狂的色彩。
君兮觉得这像是梦,或许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的。
她重重地闭眼,然后湿热的吻就蔓延到了她眼皮,君琛在笑,嗓音轻柔,又有些鬼魅:“君兮,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退路了。”
早该如此的,那一刻他决然地想。
她横眉冷对:“这又是你的游戏?”
这样的君琛,是君兮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多。
“游戏?如果一生一世只算一场游戏的话,你姑且这么认为吧。”
君琛看了她一眼,眼神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落寞,他吻了吻她樱花似的唇,笑得纯粹,不带一点威胁,“等会儿,我给你拿衣服。”
然后指尖在她后背一点,她动不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君兮有点后悔一时冲动去激君琛了。
他站直了身体,又露出那孩子似的纯粹笑意:“给你穿嫁衣。”
这里还有嫁衣?
君琛只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果然捧着一套嫁衣,色泽如火。
为她穿好嫁衣后,他说了一句意味莫名的话,“听说身上带着朱砂痣的人,是前世入土时,有人落在他们身上的泪。”他望着她,眼底说不清是什么神色:“君兮,你那颗朱砂痣,是我留下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瞳孔是诡异的黑红色,疯狂,又执拗,眼底偏偏又带着截然相反的悲伤,像是跨越百年光阴,千年岁月,终于得尝所愿。
那一刻的君琛,像是换了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