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余下的药包放在桌上,张四娘见张娃子还熟睡着,忙跟上司徒梦曦到了后头煎药。
见司徒梦曦利落的将药材浸泡进一个空置的药罐,一边拾了柴火熟练的生起了火,张四娘也是一愣,难道自己想岔了?这孩子只是年岁相当嗓音相似?
小郡主娇生惯养,又怎会做这些呢……
“好了,再浸泡会就可以煎药了。”
司徒梦曦取了双干净的筷子,对着瓦罐里浸泡着的药材翻看了会,一时也是无事,指了指一旁的矮凳,对张娘子道:“坐吧。”
“想来你也是认出我了,好久不见”
司徒梦曦也不再装,对上张四娘吃惊的眼神只是笑笑。
“郡主?”张四娘瞧司徒梦曦穿着一般,但仪姿却是不惊不乱,一双眼睛虽不知为何全然不似先前模样,但眸中依旧镇静,宛如此刻所坐的不是后厨灶房,而是宁王府的芳菲苑。
点点头,司徒梦曦轻回。
“张四娘”
“郡主!”
张四娘见对面所坐的竟然真是小郡主,忙起身朝司徒梦曦行了一礼,司徒梦曦阻拦不及,一时无奈。这张四娘不过是自己小厨房的厨娘,又不是宁王府的丫鬟婆子,严格说都不是宁王府的人,见了自己委实不必这般客气。
“四娘多谢郡主帮忙医治我这侄儿。”
原来是为这个,司徒梦曦扶张四娘重又坐好,笑道:“举手之劳罢了,这王大夫也是刀子嘴,便是没有我一旁说情,他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想起王仁济先前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张四娘也是呵呵一笑。
“这孩子便是你的侄儿,张娃子?”司徒梦曦问到,“原先似是听说随她母亲回去探亲了?”
“正是”说起张娃子,张四娘而今总算松了口气。
“郡主有所不知,这娃子随嫂嫂回沥州探亲,经久不回,我原先便担心。”
司徒梦曦点点头,这张娘子告假便是回沥州寻这母子俩的,自己原先也是知道的。
张四娘接着道:“之后,我便自汴京去了沥州嫂子娘家,谁知之前因着洪水,那儿受了灾,村人早已四下离散开了,往北、往南寻亲避难的都有,我一时也是无从找起。”
张四娘帮司徒梦曦将浸着药材的瓦罐放上炉子,一边煎药一边继续道:“于是,我就沿着沥州一路往南,听说哪儿有沥州过来的流民便往哪儿去,一路到了这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