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冒血的熟悉感传来，岁祈并不服输，又强撑着默念了一遍咒语。
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她迷茫地转向司暮的方向，询问：“柳姐，你升级了？”
驭鬼术失败的感觉有些难受，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坏掉了，惊慌失措地捂着肚子，又捂着心口。
就算柳婳升级成鬼王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一根冰凉的手指探进了她的唇，指尖已被割破，流出血珠，被她喝下去了。
岁祈感觉好受了些，像咸鱼一样瘫在“柳婳”的怀里，感受着身体器官渐渐愈合。
然而“柳婳”的声音有些沉，竟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谁教你驭鬼术的？”
司暮似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声音带了点逼迫性，像是摁着岁祈的头颅，让她口吐真言。
喉间还冒着铁锈的腥味，岁祈奄奄一息地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也什么都说不出。
“不许再用了。”他似是在威胁，就如那日岁祈差点一步踏向悬崖，招惹来他命令的口吻。
一整日，司暮都沉着脸。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眉头却一直紧拧着，被他淡淡扫一眼，都觉得自己像是个死物。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岁祈床头，像一座精美的雕塑，又没什么情感。
他还不知道道法比斗会的事。
到时候不管岁祈是输是赢，这个梦境世界都会崩塌。
而他这个梦里的司暮也会消失，所以岁祈一直没说。
“前世的时候，鬼仙教我的，我信他。”岁祈空洞的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
这一世，江权激起了她对驭鬼术的记忆，恢复得很好。
“他骗你的。”司暮盯着她的手腕，思量着该如何废了她的驭鬼术，嘴里吐出刻薄的话语，“他利用你，活该死去。”
冰凉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司暮隐忍着什么，声音带着决绝：“我帮你废掉。”
岁祈眼睛猛地放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想将手腕甩出来。
凭什么啊，这也不是邪术，难道司暮也和那些所谓正派一样认为她是妖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