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司漓醒来。
她从罗汉床僵硬地坐起,揉着酸痛的后腰,太阳穴涨得要命。
身上的水渍还未干透。
手上拿着……眼熟的瓷瓶。
她摇了摇那瓷瓶,当啷的响声下,只有一颗药丸剩余。
隐约记得……昨夜似乎一度身上的毒症难以控制而发作了。
浸浴的药汤少了一味松苷,果然效力大减。
司漓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将自己的皮肤用力摁到发红。
男子的体温和触感似乎在残余在自己身上。
司漓动作顿住,脑中的混沌排列组合,逐渐将昨夜的记忆拼合完整。
莲池,卫偃,血。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寝衣已然撕毁,三道几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眼前。
细嫩的红肉外翻,伤口边缘凝了厚重的血痂,稍微一动,细密的血丝又渗了出来。
司漓从罗汉床上踉跄地爬出来,脱了身上的衣物,粗糙地上了药,随手寻来布带将其缠好。
浅黄色的药粉将伤口处烧得火辣,布带缓缓渗出了血色。
做完这一切的司漓出了一身薄汗,随便擦了擦身便翻身再上了榻,将自己裹在薄被之中。
疼了也好、累了也好、受伤了也好,总好过清醒着不断想起昨夜的场景。
晨曦从半开的窗外侵入,带进来一缕凉风。
“阿——嚏!”
逆着霞光,卫偃走出房门。
昨夜并未睡好,他脸上却也未见倦意。在司漓的小院前站了一会,如意料之中,没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