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卫偃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房门，并亲切地隔着窗子对住在隔壁的司漓打了招呼。
司漓假装没看见。
她将窗子关了，挽起袖子洗了手，将自己头上的发髻拆了，又重新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腰带解了系、系了解，来回三遍。
还确定听见了有人走出院门的脚步声。
——可出房门的时候还是一眼就对上了卫偃。
他半眯着眼倚着树，整个人像没了骨头，懒懒散散。
“你好慢。”竟还有几分埋怨。
司漓冷冰冰地看他一眼，直接走出了院门。
卫偃跟上：“怎么不理我？”
“卫山主是太闲了？”
卫偃沉思片刻，竟点了点头：“是没什么事做。”
“入武林之后的这些年，一日都未曾放松，”卫偃慢悠悠道，“这段时间在扬州，的确休息得很好……”
司漓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些年，去过什么地方、见过哪些人，她如数家珍。自然也知道他有多累。
“……不过若是能再吃得好些，那就更好了。”
申屠青的身影从两人前方穿过，卫偃补完了后半句。
司漓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今日应当不是阿青做饭。”
还没走进饭厅，卫偃已经听见了热闹的人声。
“江邑白你是饿鬼转了世吗？”一个娇媚纤细的声音传出，“你慢点吃，这又没人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