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姒轻轻推开房门。
她悄悄的进去,将蜡烛放在木桌上,被子放在屏风旁的乌木美人榻上。
而后又返过身,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
傍晚才和他生气,如今一夜都还没过去,郑姒太好意思主动和他求和。
显得忒没原则。
所以她踏入闭月楼前,已经将自己的行为想的很正当,完全抛去了思想上的包袱。
她想,这个星河苑是我的。
这里面的一花一木一桌一椅都是我的。
就连他……都是我的。
我今晚想睡闭月楼的美人榻上,有什么不可以?
完全可以。
别说是睡美人榻上,就是睡他,也可以。
夜晚使人冲动,郑姒放下空茶杯,觉得方才自己一口闷的那杯茶,有点铁锈味。
她舔了舔,发现嘴唇破了一块。
角落里,容珩捏了一下微热的耳尖,轻咳了一声。
被发现了?
郑姒心中一惊,悄悄探头往内室看去,见幔帐被银勾好端端的勾着,床上空无一人。
她回身去拿桌上的蜡烛,脚尖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
“小心。”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要扎到了。”
与此同时,郑姒看到地上散落的无人收拾的碎瓷片——似乎是她整出来的。
她借着烛火绕开,三两步走进内室,蜡烛绕了一周,才看到轻轻地倚在墙边的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