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谚正在院里练剑,就见他刚挽了一个剑花,让利剑归鞘,周钊便进了院子,有些犹豫地问:“世子...纳侧妃的日子真的定下了?听说王爷还写信请求朝廷赐下金印宝册,这也是真的?”
卫谚翻了翻眼睛,从鼻中嗯了声。
虽然他对沈迟意没有男女之情,但不得不承认,昨日沈迟意笑盈盈地反驳了他,表示自己愿意嫁给瑞阳王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种微妙的挫败感。毕竟沈迟意当初对他殷勤备至嘘寒问暖,他哪怕不动心,瞧她转头要嫁自己年近五旬的亲爹,对自己半点留恋也无,这让他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周钊叹口气:“也不知这位沈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当初她父亲便害的您差点...”他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这是卫谚的忌讳,便转了话头:“当年她父亲为了辖制您,什么招数都用尽了。本来以为沈总督死了,咱们便能高枕无忧,想不到沈姑娘转头便进王府,成了您的庶母,日后还有清净日子吗?”
他说着顿了下,自语道:“难道她想报仇...”
这也是卫谚始终不信沈迟意,拦着瑞阳王的真正原因,奈何瑞阳王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给她迷的神魂颠倒,他又不可能把废物亲爹直接掐死,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纵然她想报仇,也寻不到咱们身上。”卫谚瞥了他一眼:“李钰那几个死士审的如何?”
提到这个,周钊脸色一变,跪下请罪:“是卑职无能,那几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今儿早上直接在牢里暴毙了。”
卫谚似乎并不意外,轻轻颔首:“李钰收尾倒还干净,不过他急着要这块牙牌,倒也露了马脚,这么瞧来,他果然是朝廷的人...”
周钊面露疑惑,卫谚继续道:“朝中有个衙门叫隐楼,专为朝廷监管百官和各地藩王,他们是朝廷密探,也专会为朝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之前张画师之死我就觉着蹊跷,顺着线索查下去,果然查出了隐楼在蜀中的据点,现在那些人尽数在牢里,也难怪李钰急着想把他们捞出来,还利诱沈迟意偷取牙牌。”
他唇角微翘:“算她有几分机灵。”
周钊还想说话,外面有人匆匆道:“世子,薛大老爷想要见您,说是有要事要和您商量。”
......
云影阁这边,薛素衣听见沈迟意的‘跪下’,眼睛微微睁大,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怒意和鄙夷,很快她眼里泛起水光,一副被吓到怯懦模样:“沈姐姐...”
沈迟意微笑道:“怎么?我罚不得你吗?不是你口口声声唤我侧妃娘娘的?”
薛素衣不安地搅着手指,一脸的不知所措。
薛伯母当即把她护在身后,面色不善,沉声道:“沈姑娘,我们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贺礼,你就是这般待我家素衣的?我家素衣哪里招惹你了?”
沈迟意挑了挑眉:“你在教我做事?”
她又淡淡道:“也没什么,我就是瞧不惯有人在王府里白吃白喝还不安分,麻雀巴望着飞上高枝变凤凰,好像自家人都死绝了一般。”
薛伯母没想到她说话这般难听,一双三角眼都瞪圆了。
她自身门第有限,不然也不会嫁进落败的薛家了,她本来就是个受不得激的,听了沈迟意的话,脱口道:“沈姑娘又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了?一家子锒铛入狱,自己没羞没臊地舔着脸勾搭王爷,沈姑娘还真把自己当成王府里未来的王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