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应无患长叹口气,面色着实难堪,也知师命难违,一掌击在那试功石上。
这石头看似平平,却是在被击中之时五光十色,虹彩通天,这磅礴力量霸道强势,只教高台上的四人皆有震惊之色。
可后劲就……
老翁一脸喜色,正要开口,忽就见光束收敛。
这威势恍若春雷一般来时震人心魄,可也就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声,实则难以为继,不足为惧。
“确实气海空虚,”老者断言,一瞬眉头蹙紧,略有鄙夷之色,“你千挑万选就为师门寻了这么个继承人?”
“并未择选,不过记在门下,教过几年书,”白卿云收起巨石,目光一刻都未在堪称丢了颜面的弟子身上留,“弟子也从未有意传他掌门之位。”
“掌门亲传不为传承?”老者的灵魂都气抖了。
“师兄替弟子上香之时,应该也提过,弟子不过是顾念昔日承诺,给口饭吃,活着而已,”白卿云欠身施礼,“是以,师尊对应无患的厚望,弟子难以应承。”
高台下众人不知他们说着什么,但应无患的功力虚软已是人尽皆知,再不会有人妄议掌门之位。
……
时值中秋,是夜,凡人节庆,家家户户观月圆以图团圆。
主峰悬崖有一凉亭,上题“观海”,乃是深秋赏月一处妙境。
圆月当空,照亮亭中一双人影。
白卿云身子畏寒,自重伤后鲜少于夜晚出行,今夜却是受人所邀,勉力赴约。
他瞧着月中仙宫,只觉孤零零的一个人,孤中却说此乃相伴。
“卿云,”林元宗本想布下一桌水酒,可佳人在侧,更觉冷清,也无心再给人多添些愁,“你可是再也不信我了?”
“何苦强求。”白卿云今日未束发,只将长发编织在左肩,白衣绣着云海,很是优雅闲适。
他沐着冷白月光,朦胧一身,温柔恬静。
可这一身也是他平日里私下惯爱的打扮,可见丝毫不曾将这月下相会视作件要事。
“我不曾提起过应无患,也从未在这五年说起与你的感情。”林元宗转身近些,一触上他的袖子,这距离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