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缓缓起身,那人站在灯火下,长身玉立,头发简单束着,去了那一身凌厉的官服,身上竟多了一分儒雅。
她摇摇头,儒雅?不可能,薛鉴和这样的字眼搭不上边儿。
“姑姑,我要去吃东西,赶紧吃完就可以回家了。”舒询一脸认真地说着。
“去吧。”舒姝摸摸孩子的头顶,心道孩子的天真,定是薛鉴如此骗他的。
舒询嗯了声,迈开小腿往院子跑去,经过薛鉴时,他停下站好,规矩的行礼:“先生。”
“去吧,吃不完就把你姑姑给扣下来。”薛鉴手指点了舒询的额头。
舒询的脸儿严肃起来,紧张的看看舒姝,小嘴抿了下赶紧跑进院子里。
薛鉴笑着:“你这侄儿有意思,好像我会把她姑姑吃掉一样。”
“姝姝谢过殿下。”舒姝上前作礼,这是大事,必须感谢。
薛鉴一把拦住想作大礼的舒姝:“不必这样,本就是答应你的。一定会把人给你带回来。”
“他没事儿,真好。”舒姝长舒一口气,心中大石落地,“我还怕他旧疾复发。”
“找到的时候,他的确不太妙。”薛鉴轻拍了两下手掌。
一旁的树后面走出一个婆子,一身灰衣恭敬的走到薛鉴面前:“殿下。”
舒姝不由吃惊,这婆子就是廖夫人身旁的张婆子,就是她一直跟着自己,看管监视。
“你自己说说吧。”薛鉴示意了张婆。
张婆走到舒姝旁边,欠身行礼:“这些日子对姑娘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你是……”舒姝看看张婆,又看看薛鉴,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奴婢是殿下安插在侯府的,有些事情也是逼不得已,姑娘别介意。”张婆不像之前总是带着一份嚣张,现在内敛恭敬。
“那你知道我侄儿的事?”舒姝问。
现在仔细一想,的确有些蛛丝马迹。比如看管松懈,她可以轻易跑出来;又是跟廖家母女冲突时,这位张婆出手相劝利害;再就白日里,她先主动劝一同的婆子供认……
“其实小公子的藏身处,奴婢并不知道,只有廖夫人知道。她平时也不去,只知道有人一直看管着。”张婆道,“后面小公子病了,这才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