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因为专业的精神病学专家能够研究的,大多是些已入狱的犯罪者,概括总结出的特征,尽管有一定参考意义,却无法拿来作为反向指导使用。
后者又带有太多艺术加工色彩,尤其是在社会对连环杀手的病态狂热中,为博取眼球,把一个屡屡考不上法学院、从小就阴郁不合群的杀手,描述为魅力无限的精英优等生,就是媒体常玩的把戏。
对一般人来说,那也只是到一篇惊奇八卦而已,可他看到这样的劣等同类被追捧,却会产生无法遏制的想要抹消其存在的愤怒。
正是那种冲动,让幼年的他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之处。
伊集院弓弦的经历,必然和他那时一样。
由于天性和伊集院真一郎心存介意,原本伊集院和臣对这个侄女,也是抱着漠然视之的态度。
可既然慈郎对她有些在意,他不介意顺便指点一二。
“你要学会示弱,收敛你毫无用处的傲慢,”伊集院和臣冷淡地说。
伊集院弓弦似乎不是完全服气,伊集院和臣打断她还没说出的辩解:“你很聪明,但不是最聪明的,不要以为谁都看不穿你的伪装。即使你以后能坐上我的位置,也还是有更上位的人存在。这些人或许愚蠢,却精明市侩,欺骗不了他们,就是失败的伪装。你的傲慢没有任何本钱来支撑,你没有居高临下的资格。”
伊集院弓弦听着,不再试图开口,而是沉静下去。
“和臣!”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惊喜地喊出。
伊集院弓弦迅速抬起头,看到伊集院和臣看了她一眼,才转过身去,礼貌地回应道:“好久不见,田村桑。”
不知该如何描述,眼前的叔叔,虽然声音依然冷漠,表情也根本没有微笑的模样,但却给人一种似乎亲切而又怀念的姿态,不仅是表情细节,连肢体语言都精准地向那位面露惊喜的青年男子传达了这一点。
她认真观察着。
名为田村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三四位秘书,其在官场的地位不言而喻。
等秘书们退开,田村才走近了伊集院和臣,打量两眼,客套关怀道:“最近很忙吧?”
“虽然确实如此,”伊集院和臣不客气地承认道,“但是和你比起来,应该还算轻松。”
感受到伊集院和臣冷淡下特有的亲近,田村一下子放松下来,调侃道:“难怪你当了‘逃兵’,唉,若你留在霞关,我也不必这么辛苦。”
伊集院和臣挑眉道:“把最大的竞争对手留在霞关,这才是自讨苦吃吧。”
田村大笑起来,一瞬又暗下表情,不忿道:“那也比和那帮没有自尊只顾私欲的蠢猪打交道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