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饭?

    时倾微微一怔,仔细想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做饭这件事在她这几日的印象中很是遥远,在地府被范无救压着恶补知识的时候,许是考虑到她还是个人的缘故,每到饭点谢必安就会提着一食盒到来。

    饭食的味道还可以,据谢必安说是地府大厨这么多年被磨炼出来的。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几日她也没做过饭,所以男子问的这个问题,她便径直回答道:“不会。”

    车厢里再无声音,片刻后,那侍卫耳尖微动也不知听见了什么,转头便上了马车,临行前还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

    马蹄声渐行渐远,云层上的妖异渐渐褪去,刺穿云块的金光纵横交错,日光曝晒。

    紫檀香气弥漫了整个车厢,端坐于榻上的男子一袭白衣,腰间束着一枚玉佩,旋即,男子轻轻咳了几声,修长如玉的手指拭去嘴角边的血迹。

    “公子……”

    “无碍。”男子嗓音极其冷淡,犹如凛冬的寒泉。

    季瑜微微抬头,墨色发梢轻扬,眉眼间泛着凉意,睫毛微垂,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季瑜微微蹙眉,唇瓣抿成了一条线,眼角眉梢都是不悦。

    他极为苍白,露出的皮肤几乎看不到一点血丝,仿佛常年不见阳光。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幽紫色的眼底深处是绝对的肃杀和睥睨万物的高傲。

    忽然,他垂下眼眸压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涣散,嘴角的冰冷弧线微微翘起,声线慵懒:“找到你了。”

    “你太心急了,当心吓着她。”心底响起的那抹声音传入到季瑜的耳边,他眼底忽地染起一抹凉意,但不过瞬间,那抹凉意转瞬即逝。

    闻言,季瑜挑眉道:“急吗?我并没有这样觉得。”

    于是原本应该沉睡的人格不悦的皱起眉,坐在黑暗中盘起了腿,“都等了三百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季瑜垂下眸把玩着修长白皙的手,懒洋洋道:“是,我倒是等的了,可这具身子怕是等不及了。”

    言毕,两人都没再说话,耳边微风徐徐而过,日影不经意间从帘子的缝隙中穿梭进来打在季瑜身上,衬得男子苍白如雪。

    到了晚间,日暮有些沉沉,时倾几番打听才来到了长安城,拿着范无救给她的纸条,上边写的是她在长安城落户的住址。

    “是这里啊。”时倾抬头打量着这所看起来破烂并且有些年头的小别院。

    不知为何,她对这里总是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