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这门外怎么这么多马,怕不有百十来匹?”韩轻罗奇道。
“咦,”青玄闻言,不由也留意了起来,走到那些马儿跟前,仔细打量了片刻,说道:“这可不是寻常马儿,这些都是北境战马,你们瞧,这些膘厚腿健,浑身乌黑的便极似是我敕勒族曾养的战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不好,难怪一路而来,未见一人,难不成有人率先发难?”沈惟仁惊道,“咱们快进去看看。”
三人也顾不上许多,抽出兵刃,推开大门便跃入门中,一直往里间跑去,一路亭台楼阁,耳房偏殿,哪里有一个人,三人越发着急,直往后院而去。
原来这昆仑派屋舍共为三进,一进院是会客处,二进院是门中弟子居所,三进院是掌门居所及练武场。青玄三人一路穿过二进院,推开大门,但见偌大的练武场站满了人,一边是百十余名甲胄在身的军士,一边是昆仑诸人,沈、斛律二人瞧见张嫣然站在场中,这才舒了口气。
敢情昆仑诸人尽数来了这练武场,难怪派中空无一人。三人一时不知发生何事,也不多话,便悄然站在场边一众昆仑弟子身后,静观其变。
场中一名将军装扮的年长者说道:“师侄,老夫玉清子,你们该不会不认识我这位师叔了吧?”
只见张嫣然不卑不吭,微一拱手道:“师叔在上,师侄有礼了,不知师叔今日上山有何贵干?”
“师侄此言差矣,老夫本就出身昆仑,这几位你也不认得了?”玉清子笑道。
昆仑诸人仔细去瞧,只见玉清子身后立着十余名持剑的偏将,很快便有人叫到:“是常昆师兄、阮雄师兄、华全师兄…”
“哈哈,倒底咱昆仑还有人识得我们,”玉清子回首朝几位师侄笑笑,“不错,今日除了老夫,这十余名昆仑晚辈也一起回山了,哦,剩余那些,便是我们在军中收下的心腹弟子,勉强也能算我们昆仑派门人,今日我等回本门拜谒祖师,你们这些晚辈便是这般尊师重道?”
“若师叔前来拜谒祖师、看望同门,昆仑必当扫榻相迎,只是师叔和各位师兄浑身覆甲,手执兵刃,不经通报,直闯山门,怕是不合本门规矩吧?”
“不合规矩?你这女娃好无道理,我等投身军旅,本就是奉了掌门之令,在这前线厮杀有年,如今得闲,想回来看看,不知与本门哪条规矩相悖?”
“入了山门,便应卸下兵刃,便是在这练武场,非奉令,也不可轻动刀兵,师叔,即便你是长辈,也不应自恃身份,坏了门规,您瞧我昆仑弟子,何人持刀相向?”张嫣然回道。
“这小妮子倒是生了一张利嘴,”玉清子暗想道,却又面不改色,笑道:“师侄说的有理,既如此,我等收了兵刃便是。”说罢一挥手,便将掌中利剑快刀交给昆仑弟子,搁在练武场边的兵器架上。
张嫣然见状,这才换了笑脸,一揖行礼道:“师叔,各位师兄有礼了,请入正堂,先拜过历代祖师神位,再到偏厅叙旧饮茶。”
“不必了,我等甲胄在身,诸多不便,”玉清子边笑边说道,“各位,咱就在此行礼,拜谒历代祖师吧。”说罢,兀自一揖,朝正堂一礼,便算是拜过了。
“沈大哥,这玉清子是何许人?”青玄在人群后悄声问道。
“应是玉屏子掌门的师弟,玉清子应是嫡传弟子的徽号,俗家姓名我便不知了,便如玉屏子掌门,俗名叫作张天清,想来这是昆仑的习俗,咱们先瞧瞧他意欲何为,不要贸然插手,毕竟这是昆仑家事,”沈惟仁回道。
青玄点点头,便默不作声,瞧着场中。
“既如此,师侄也不客套了,如今我爹不在门中,师叔拜也拜了,若不品茶,这便请了,下院设有客房,您几位想住就住下,我定代我爹好生招待诸位,毕竟战饭生冷,如今难得回来,好生将歇将歇,”张嫣然心中虽腹诽不已,却不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