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夜我是为你而来。”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震得萧疏影忽地四肢发麻、思绪混乱。
这便是她最不愿相信的那种可能。
司景然说完后，却忽地后退了一步，与萧疏影拉开距离，身体斜靠在背后的书架上，神情慵懒惬意，眼睛却直直盯着萧疏影，像是不愿意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司景然继续道：“凌云天真了些，可那个凌风就不那么好对付了。他如此爱护他妹妹，怎会放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她身边。你出门后没多久，他便带了人去到你的卧房一探究竟。”
“今夜的那个刺客，是你安排的。”萧疏影笃定道，这件事司景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那个刺客只能是他安排的。
司景然看着萧疏影，眼神愈发亮了些，又接着道：“他真是太在乎他那个妹妹了，这么快就出手查你。所以时间不太够，我的手法也略粗糙了些。只随意找了个凌渊阁内的守卫，喂他吃了些幻毒。那个守卫会以为他是个真正的刺客，会一直带着凌风他们绕圈子。而今夜，你也会暂时安然无恙。”
萧疏影点头，又忽地想起有些不对，问道：“可是既如此，被你用毒控制的那人，之前又怎么会往息堂方向来？”
话一出口，萧疏影就见司景然略带玩味的笑看着她。她忽然反应过来司景然为何这么做，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哈哈，萧疏影，你看你又来了。我已说了，今夜我是为你而来。你居然还妄图，从我这听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司景然又放肆笑道。
“你是故意让他那么做的。”萧疏影轻声开口，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本该如此。不然，那时司景然怎会忽地拉住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错。那人既是被我控制的，当然是为了把你留在这，为了能和你有独处一夜的机会。”司景然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耍这些诡计有任何不妥。
萧疏影心内叹息，嗫喏半晌，终于道：“我是个暗卫，身无长物。”
“我说了，我是为你而来，不是为别的，只单单为了你这个人。”司景然认真道。
“我有自己的任务，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萧疏影仍试图拒绝。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必须回应我。你依然只属于你自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很感兴趣，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说是不要求回应，司景然的语调却不容置疑。
萧疏影试图从司景然脸上找出一丝阴谋诡计的味道，可是没有。那句“男人对女人的兴趣”，也许别人说来会很给人轻浮调戏的意味。可是，从司景然口中说出来，却无比郑重，放佛他将他视若珍宝的心意掏给她看。
打量着萧疏影略微动容的神色，司景然又道：“若你单纯因为，有间客栈那几日我拿你试毒，而避着我，不愿信我心悦于你也就罢了。可你知道，你对我不仅如此。你怕我又想挑衅我，你惧我又想激怒我。你敢说你对我毫异样的感情？”
萧疏影低头呓语，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我们说过了江湖不见，谁知这么快又遇到你了。”
“是啊，遇不到便罢了。再遇到我便不想不放手了。”司景然轻声叹息。
萧疏影抬眼看他，也轻叹道：“这江湖，真的太小了，我居然没躲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