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电话那一边,男声略带焦急地询问。
陆洱听着对面的声音,不言语。
电梯已经过了最高层,正缓缓向下回降。
郑明轩一直专注着电梯方向,听到陆洱突然不说话,担心问了句“怎么?”,只是还没等他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落下,就听见身后“咚”地一声。
是楼梯间的门被撞了一下?
那靠近楼梯间的陆洱!
郑明轩迅速转身欲护在陆洱身前,却发现造成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洱本人。
他一拳砸在门上,不是出于愤怒或者恐惧,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只是一种通知——通知门后的人,他已经知道他站在那里了。
楼梯间模糊的毛砂玻璃后面,黑黢黢空间里,映出一个人型轮廓。
电梯还在向下落。
陆洱没放下电话,电话线拖得长长的。他收回手,指节稍稍泛红,显然刚才那拳是使劲的,不过他也不在意,依旧举着话筒,轻轻吹吹刚才砸红的地方。
目光却一直落在玻璃上。
“…先生,是手痛了吗?刚才那一下,把我吓到了。”
“是吗?真的吓到了?”
“是呀。”
“我不信。”平静的声音带上少许笑意,这个时刻还有信息调侃一把对方,对方显然也很受用,从听筒里传来两声愉快的笑。
“您果然不怕呢。”
空气凝固下来,陆洱不说话,也不动,仿佛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门后的人也不动,轮廓照在那里。
便如此隔着门对峙着,似乎都在酝酿什么,又好似只是在玩个“一二三木头人”的老游戏。
“哥哥,去房间里。”带着温和笑意吐出口的话语,偏偏还说这样的话,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简直像极了风月前的一场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