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星际快轨上只有零零散散地几个人。

    谢年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斜前方的闹剧。

    一个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抱着被缝补得破破烂烂的书包,被一群小混混团团围住。

    “小弟弟,一个人啊?”为首的混混玩着手里的水果刀:“这么晚了才回家,也不怕你妈妈训你啊?”

    小男孩缩成一团,害怕地叫道:“我没钱,你们放过我吧!”

    “怎么会没钱呢?”混混们笑作一团,拿着刀挑起他盖着裤子口袋的上衣:“这不是钱吗?”

    男孩立刻想要伸手去捂住钱包,混混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水果刀虽然不是什么趁手的武器,但是划着人还是会疼的,小男孩战战兢兢地收回了手,带着哭腔喊道:“救命!”

    “你看看这儿,有谁呢救你?”混混嘲笑地扫视了整个车厢,和他对上视线的人都很给面子得迅速移开眼,避免惹祸上身。

    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平时他们就是当街杀人都没人拦着,今天居然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直勾勾地盯着这边,眼底还闪烁着笑意,像是在无声地嘲讽。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混混却已经认定他是个刺头。在这个帕利尔联邦最混乱的星球里,一个眼神就能引起一场争斗,甚至换掉一条命。

    混混头子瞬间恼了,他拿起水果刀指着谢年:“你什么意思?”

    被打上了“刺头”标签的谢年连忙举起了双手,眨了眨眼,颇为无辜地道:“我没什么意思。”

    “你笑什么笑?”混混头子先是恶狠狠地呲起牙,后又有些不屑:“想要逞英雄?就你这小身板?”

    他说着,轻蔑地上下扫了谢年几眼。

    谢年身高一米八一,不算矮也不算高,长相俊美皮肤白皙,笑起来有一口白牙。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既有少年人的锋芒,也有男人的成熟,是一种比五彩斑斓的黑说起来还要矛盾的气场,尖锐却也内敛。

    跟在后面的混混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惊艳,他们甚至敢打赌,帕利尔联邦里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看的人。他的存在就像是给这个灰白世界画上了一笔浓墨重彩,让整节车厢都亮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身上廉价的白T和开了岔的凉拖,混混头子都要以为他是从首都星跑来贫民窟来体验人间疾苦的少爷。

    只可惜这年头,很多人饭都吃不起了,哪有时间在意别人好不好看。

    这会儿就是天仙站在他们面前,也得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