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一看,胳膊上生出了一些芝麻大小的水泡,如同得了水痘一样,不过凸起的水泡却不是透明的,而是微微发红,好似血水。
“果然还是中招了。”
我叹息一声:“这水不干不净的,也幸亏是几千年了,要是刚泡完死人二三十年,咱哥几个下水就甭打算上来了,就算不死,怕也要脱层皮。”
说完,我打开湿漉漉的背包,从里面取出雄黄酒,应付这种尸毒造成的轻微皮疹,这东西再合适不过了,下墓必带的良品。
雄黄酒擦在皮肤上,水泡纷纷破裂,钻心的疼,而后又用密封袋包裹的干净绷带包裹上,直把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这才拧干衣服穿上。
除了我师父外,几人纷纷照做,即便有的人身上没有出现状况,但在我看来也只是暂时的,水中不干净,即便几千年下来,尸毒散了许多,但泡了那么久,中毒是必然的。
我有些担心我师父,觉得他还是擦上雄黄酒的好,我师父却笑着摇头拒绝,说我到了他这个层面就明白了,不需要,我这才放下心来探查四周。
这条地下的甬道依旧是采用了大量的石料砌成的,很是潮湿,石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苔藓,但相比于沼坑的闷热而言,这里又比较阴冷,甬道里有不少的尸骨,零零散散,都是三眼国的蛊人留下的尸骨,有的魂魄化作黑雾,有的则没有,色彩斑斓的毒菌星星点点的散落在甬道里……
整体而言,这里是安全的,为了保证甬道的坚固耐用,三眼国修建这里的时候采用的大量的石块,却不是石板,这样的结构很难布置什么机关,因为没有隐蔽性可言,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
水下的那些黄狗子饱餐一顿后,绝大多数都蛰伏进入水底,但也有一些贪心不足的依旧在绿藻之间游动着,尤其是靠近我们的地方,数量很多,估摸着还在惦记着我们这一身的血肉,为了避免麻烦,稍作休整,等所有人擦过雄黄酒后,我们就立即出发了。
甬道很长,几乎是笔直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好事,不怕细长,就怕粗短,唯有长了才有可能通向堡垒,无论是从方向还是长度来看,这样的状况都是我喜闻乐见的。
一路无事,我们长驱直入,一直走到甬道尽头,便看见一条长长台阶映入视野。
这里即便有沼气,浓度也很低了,鹞子哥放心的打开了手电,顺随着台阶照向斜上方,台阶尽头便是一个出口,类似于地窖口一样的地方,出口没有被堵上,但具体的情况却看不清了。
只是,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压抑,非常非常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那台阶,这股子压抑就越发的沉重,好似一座大山覆压在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极端的覆压下,必然是极端的反弹。
我的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控了,怒火自心底喷薄而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小腹中似有一股气流在不断的膨胀,让我整个人都恨不得一下子炸裂开来,手中的百辟刀也变得愈发的沉重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顺着百辟刀汹涌而去。
混沌的视野里,唯独刀身上渐渐亮起一枚殷红的符箓,显得是如此的邪门与诡异!
啪!
一只手忽然搭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