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高兴,只是没料到。”徐娘子忙道。
她微微有点走神,或许因为最近汉王府四处在庆贺巨大的胜利、而段雪恨又说得那么神秘,徐娘子便不禁一直回忆与朱高煦那短暂几次见面的光景。
最近徐娘子不得不认定,汉王是一个非常有能耐的男子;不仅有能耐,他或许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毕竟整个大明朝那么多勋贵大将,在实力远远比汉王强盛的时候、仍然十分意外地被打得大败!天下谁还能比得过汉王?
作为一个小女子,徐娘子当然不禁在心里渐渐地充斥了崇拜和敬畏。
但她想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朱高煦给她留下的印信、十分面熟亲近。他有常人的喜怒哀乐与烦恼,对亲戚也是很有礼数、很讲人情,还亲自交代安顿徐娘子。从云南昆明城到贵州城,徐娘子觉得自己的饮食起居还不错。
不知不觉中,徐娘子有种很奇妙的感受。她隐隐有一种偷偷摸摸的不光彩的东西、藏在某个地方,她自己也难以明了是怎么回事。
“外边冷,还不进来?”段雪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徐娘子被吓了一跳,好像忽然被人发现了甚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似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忙应了一声,收起伞走进院门。
俩人回到房里,徐娘子的目光有点闪烁,低声道:“我不是没见识过勋贵宗室,他们那些人,明面做的冠冕堂皇,背地里指不定有甚么残忍的嗜好!”
段雪恨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徐娘子。
徐娘子愣了一下,刚才她那句话明显是在揶揄汉王虐|待段雪恨,说汉王的坏话。但段雪恨并未反驳,反而用极有穿透力的眼光盯着她,似乎看透了甚么似的。
她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手脚也无处放置了一般。
……贵州城这边的当地人,冬天会用一种特别的桌子;桌子中间掏一个洞,把炉子放在桌子下面。人们不仅吃饭的时候围着桌子,平常也坐在桌子边做事边烤火,又省柴禾又暖和。
姚姬的屋子里也有这样一张桌子,不过她用了两天便弃在了墙角,因为她发现会把肌肤烤得很干燥。她便依旧用回了烧木炭的铜盆,放在卧房里。
炭火一直未灭,姚姬一走进卧房便觉得很燥热,当下便把身上的毛皮大衣脱了。大衣里面没有外衣,便只剩柔软的丝绸料子。她那异常可观的胸脯,因为料子柔软,此时更是非常傲|人。她自己也发现了,走到铜镜旁边,看着铜镜里面打量了一会儿,又侧过身换一个角度瞧,伸手去托了一下。这时她觉得这屋子里更燥|热,好像炭火又旺了几分。
姚姬瞧着铜镜里的模样,眼睛有点失神,想了一会儿。
不久的将来,汉王是甚么身份,姚姬心里一清二楚。她亲眼目睹汉王渐渐走到今天,顿时觉得当年她虽然年纪小、眼光却一点也没错。
姚姬从来不计较汉王有多少妻妾,反而觉得大丈夫有无尽的野心和欲|念、更能让她动心!她能感觉到前面的希望。
她当然也羡慕王妃郭薇的身份,但姚姬从无依无靠的乡里出来、见的人情冷暖多了,心里也很清楚甚么东西她能要、甚么不能要。她必须要的,汉王的宠爱。
在京师时,汉王让她骑马马的场面,再次浮现在姚姬的眼前。她圆润玉|白的脸颊,顿时又更加红了,铜镜里的雪白的肌肤上笼罩上了一层桃花一样的浅红色。
有时候姚姬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另一个父亲一样,被宽恕着庇护着疼爱着;有时候又似乎征服了一个雄视天下的儿郎,怀念着汉王仰慕拜倒在她裙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