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摸不清她这话里的意思，沉吟着道：“夏家对待我们都挺好的，不是说下人房是两人一间，应该也不会差吧！”
春桃看了她一眼，露出几分羡慕之色，“差倒是不差的，不过，你是宋家的大小姐，家里对你不一样也是应该的。”
宋泠月苦笑一声，她只以为她曾经是大小姐，却不知道她这个大小姐，也曾活得猪狗不如，如今夏家这么做，也不过是顾及对外的声誉，跟她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这话不能对春桃说，万一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还以为她对夏家心存怨怼，指不定要生出多少事来，就说道：“老太爷仁慈，我自然要感恩戴德，至于住处，可能是一开始住在这里，也不好让我搬了，我还心有不安呢！”
春桃干笑一声，没再接话，起身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儿，东看看西摸摸，又说了几句日常工作上的话，就起身告辞了，宋泠月也不留她，送她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夏夜清还没起床，张副官就在外头催了，也没说什么事情，只敲门敲的很急，夏夜清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换上衣服出了卧室。
“什么事这么急？”夏夜清抚弄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问了一句。
张副官摊了摊手，苦笑着道：“总长，可能我们下手太狠，老牛受不了打击，昨天晚上在家里自杀了。”
夏夜清并未觉得吃惊，反手关上门，倚靠在墙上，懒懒的问道：“怎么死的？”
“吊死的，死相很难看，海关打来电话，老牛的家里人天不亮就去海关闹去了，值夜的人控制不住场面，这才往公馆打了电话，咱们怎么应对？”
夏夜清蹙了蹙眉，一手揉着眉心，思忖着道：“你放心，他不敢说出对我们不利的话，他还有家人要保全，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家里人不过想趁机要些钱，毕竟，老牛没了，牛家的荣华富贵也就到头了。”
张副官觉得有道理，又问道：“那给他按一个因公殉职，发点儿抚恤金？”
夏夜清点了点头，理了理衣服，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老牛临死前嘴巴闭严实了，我也得给他留个脸才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儿。”
张副官跟在后头挤眉弄眼，“那倒是，夏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嘿嘿！”
正院大厅里，今天请安的气氛格外紧张，暖阁的佣人来报，大太太的珠宝首饰丢了，暖阁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找不到，老太爷和老太太动了大怒，夏夜清不在，也没有人打圆场，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擅自开口。
老太爷发了一通火，命令家里人带着所有的听差和佣人一起去找，夏家向来是有规矩的，断不能出手脚不干净的人，一旦找到，势必要严惩。
二老爷和三老爷带着几个小辈跟佣人去了西院和北院，夏柯却没有跟着出去，把分配给她的佣人打发出去等着，独自跟着老太太进了里间。
老太太正要打坐念经，看她跟进来，又放下了念珠，开口问道：“你没跟着出去，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夏柯点点头，一手摁住大衣上的毛领子，凑到老太太耳边，讨好的说道：“祖母英明，我是觉得，咱们夏家的人一向是懂规矩的，这么多年，也没见那个有胆子的敢偷拿大太太的东西，怎么家里一来了生人，这风气就变了呢？”
老太太素日里除了夏夜清外，最器重的就是这个孙女了，长相不俗，人又聪慧大气，凡事都有主见，很少让她操心，听她这么一说，老太太也多了个疑心。
“你说的也有道理，宋家那个，我看着也不像是光明磊落的人，她又缺钱缺的厉害，做出什么没脸面的事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