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的指甲盖泛着粉红,他的食指按压在上面,从温旧的视线看去,可以看见青年指腹上面染上的锈迹斑斑。
温旧几不可见地挑眉,面上露出几丝兴味。
春奉此人如同白羽鸟禽,极其爱惜自己羽毛,身上总是包裹着一层肉眼不可见仿佛浮动的薄膜,只有在突然间的触碰时才会转瞬即逝地闪烁,在这层薄膜的包裹下,只要他不想就不会沾染上任何脏污。
此刻他百无聊赖地抚摸着锈迹斑斑、一眼看起来就恶浊的破刀,不仅摸脸上还不曾露出嫌弃的表情,他的状态看起来很松弛,甚至散发着愉悦。
“雁引?”温旧看着桌上粗狂又破烂的刀。
名字不错,就是与这把刀的品相不太匹配,这种沉重又大的家伙什,感觉得叫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字才适合。
她兴味越发浓厚,支着脸状似考虑。
春奉眼睛也不眨的说道:“嗯,看见这刀便想到了这名字,很适合。”
温旧的瞳孔些微地长大,她支着脸的手向上动了动,虚掩着微张的嘴巴,露出的双眼赞同地转动,显露出肯定的眼神,温旧看着刀沉吟片刻:“确实,挺合适的。”
图灵:“……”
它合理怀疑温旧是瞎掰的,雁引乍一听确实好听,不得不说春奉这小仙男取名还是有几分仙男的风格。只是把这把破刀换做雁引这莫名文雅的名字,哪哪都违和。
“你真的不是在敷衍春奉吗?你肯定是在敷衍春奉吧…?”
图灵出声吐槽,头一句是疑问问,后一句则更像是肯定句,它像是在自问自答,根本不用等谁的解释,心里早有自己觉得合理的答案。
温旧虚掩着嘴的手握成拳:“反正叫什么都无所谓,他既然想让这刀叫这名字,就给他个面子。”
也算是卖个人情。
图灵:“什么叫他想让这刀叫这名字,不是你自己想不出吗?”
“……”有几分这含义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别的原因。
她“唔”一声,然后道:“你见过他帮别人的刀啊剑做过这些多余的事吗?”
随口甩出个问题给图灵,她便不再多说。
这个问题如同重弹,图灵瞬间秒懂。它毕竟只是个靠代码为生的小机器,虽然比那些行为跟思维机械都十分机械的机器人优秀,但研究它的人并没有给它植入关于情爱的知识芯片。
也许是研究它的人母胎单身,所以也是个感情小白,不知道该植入什么样的知识才正确?图灵发出猥琐的“嗬嗬嗬”的笑声,不无揶揄地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