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楚越想一睹上古名剑的风采,郡主裴影便吩咐寒霜去外边马车上将剑匣捧进来了。
裴影示意她自己打开剑匣,只见它是由紫檀木雕制而成的,上面雕刻有数朵木棉花,那是南阳国南粤之地的名贵花种。
楚越轻轻打开匣子,取出了里面摆放着的那把剑,拔出剑鞘后,她果然看到了剑身上的那条裂痕,连厥剑,裂而不断!
“这把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供奉在武楼了,我从小便喜爱至极,时常留在身旁,因为我总觉得,名剑若是没了人气,也会愈发暗淡。”裴影一手拂过剑身,轻声道。
楚越暗自点了点头。
裴影手握剑柄,楚越手持剑鞘,将连厥剑归鞘后重新放到剑匣中。
裴影的长相本就长得好看,脸颊上笑起来会有两个小梨涡,所以笑起来便更加温柔了。
只听她笑道:“看来七小姐也是个懂剑之人,哪里像他,总反驳我说我总不能一次性背着武楼那么多柄剑吧!”
说到此处,三人同时把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陆鸣川,这位郡马兼安国将军瞬间脸都红了,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头。
最后,是裴嗣亲自送楚越出王府的,此时正缓步行走在第三进的一座假山小径上。
楚越一手拂过路边的半人高的小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如今各国形势,每个国家想必都会在别国安插谍子密探。他有可能是街上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商贩,也有可能是青楼里新上位的花魁,有可能是宫里一个不得宠的小宦官,甚至有可能是永安王府里一个打扫庭院的小厮仆役,所以我能理解。”
裴嗣只是并肩走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但是如若真是他们所谋划的,我并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上官家不是纸糊的老虎。让我们不好过,也别想太过安稳了。”她随手把玩着一朵小花继续道。
裴嗣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开口坦然道:“早就听闻,上官家在西越根基颇深!”
其实又何止是西越,上官家甚至在北胡都有很大一番势力,华夏四国,哪里没有上官家的商行。
如今各国商业发展极为迅猛,占据了各国的半成赋税,一旦商业瘫痪,将会付出多少代价可想而知。
楚越开心笑道:“殿下这话偏颇了,如今何处没有我上官家的根基,这话我绝非夸大其词!”
裴嗣蓦然停下脚步,深深地望着她,欲言又止。楚越随即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一脸茫然地眨着眼睛。
裴嗣不知为何突然感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下后继续前行,淡然道:“有一句话我似乎还没有跟你说过,我一直都觉得七姑娘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楚越听罢打趣道:“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巴?”
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比她们绝大部分的人都要率真,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