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陛下,此话怎么能乱说?”长忠当即跪在地上,“陛下乃真龙天子,福寿万年!”
“什么福寿万年?只能骗骗自己。”梁王不耐烦地将长忠踹到一边,“你说,穆如旭既然敢对亲弟弟下手,是否也敢对朕下手?!”
长忠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梁王却已经认定穆如旭生了异心:“去,让金吾卫去五皇子府……”
“陛下,不可啊!”长忠闻言,立刻扑上来,“陛下,没有证据证明在十一皇子的药中下毒的,是五皇子。无凭无据,金吾卫就算将五皇子抓来,又要以什么罪名治罪呢?”
“朕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梁王怀疑五皇子意图王位后,就不再将他当成亲生儿子,“难道朕处死他,还要理由吗?”
“……一杯毒酒下去,朕的江山就稳固了!”
“陛下,您的确可以一杯毒酒赐死五皇子,可无凭无据,臣民会如何议论?”长忠苦口婆心地劝阻,“千百年后,史书工笔,会如何写您?”
“朕……”满脸狠劲的梁王泄了劲儿,瘫坐回龙椅上,重重地垂下头,“朕难道拿他没办法吗?”
长忠伸手拍着梁王的脊背,替他顺气:“陛下,您可不能这么想……既然知道五皇子殿下生了异心,提防着就是。”
“倘若五皇子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陛下想怎么处置都成;可若是五皇子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陛下暗中的提防,也不至于日后父子离心啊!”
“也是。”梁王幽幽长叹,扶着长忠的手,摇摇晃晃地向金銮殿外走去,“和朕一起去看看如意吧,这次的事,苦了他。”
“十一皇子年纪小,恢复得快,陛下不必忧心。”
“就算恢复得快,朕也要补偿他。”
“哎,陛下仁慈。”
几日后,在王府中的夏朝生听闻,躺在病床上的十一皇子被梁王封为了亲王。
“亲王。”他啃着梨,嘎嘣嘎嘣地咀嚼,“我记得前太子年幼时,也先是被封为亲王,后来才成了太子……陛下这是做给五皇子看呀。”
穆如归替他将梨削成小块,颔首:“算是敲打了。”
“可是五皇子那边没动静。”夏朝生分析得头头是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五皇子放弃了对皇位的争夺,一种,是他还有更深的图谋。”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知道,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些。
“九叔,三月春猎,你去吗?”夏朝生把梨丢下,凑到穆如归身边,咬他手里削得坑坑洼洼的果核,“陛下肯定很想要玄甲铁骑的守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