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夏花不信任他,实在是前世的他,为了和太子幽会,使劲了浑身解数。

    不是借口去城外寺庙祈福,就是深更半夜翻墙出门,到了后来,更是发展到绝食的地步。

    如此种种,早就把侯府的人吓怕了。

    爱得轰轰烈烈,也……愚不可及。

    夏朝生自嘲地垂下眼帘,望着苍白发青的指尖,缓缓勾起唇角。

    服下那种药丸,身子就废了,哪怕一年后药效尽退,他也不是当年的夏朝生了。

    他没法骑马,没法拉弓。

    镇国侯府的小侯爷成了困于宫闱之中的废人。

    前世,穆如期与他离心后,每隔一年,都会强迫他服下药丸。

    夏朝生知道,那不是穆如期想要孩子。

    他只是忌惮。

    哪怕镇国侯府上上下下被尽数斩于午门,他仍忌惮着他。

    夏朝生收拢五指,急促地咳了一声。

    他不埋怨重生的时机不对,他早已习惯这幅残破的身躯。

    再者,前世因修来今世果,能重生回到现在,已是上天垂怜,就算变成了病秧子,又如何?

    他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首先第一件,就是把刚跪没的圣旨要回来。

    夏朝生躺回床榻,磨了磨后槽牙。

    他自刎后,没寻到黄泉路,也没找到奈何桥,被迫穿着一身繁琐的宫装,跟在穆如归身后,过了三十年。

    他哪也去不了,只能跟着穆如归,看九皇叔耗尽全部的心神,替他报仇雪恨。

    那滋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