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跟蛇一样会脱皮吗?书上不曾记载。”
钱渊盯着那一小块没鳞片的玉脂,仔细研究了很久,仿佛在研究盘古如何开天辟地一般。他并不知道是自己的血把鳞片融去了。
阿乔翻他个白眼,“叽里咕噜,叽叽叽叽咕咕咕咕呼噜噜噜。”当然不是蛇啦,那种小脑壳的东西怎么能和鲛人相比。
钱渊听不懂,只能从阿乔神态和动作分析出,鲛人和蛇不一样。这些古书上都没有记载,而他有幸成为能与鲛人说话的第一人。
钱渊笑了,眉间的冰冷瞬间融化,露出许久不见的温柔。
“没想到鲛人还挺有趣的,就是长得丑了些。”
阿乔:“……”
“蹭”的,阿乔伸出了五指,亮出无比尖锐锋利的指甲,钱渊就见五道寒光闪过,很识相地闭紧了嘴。
“你是要吃鸡吗?明日给你送来,时候不早了,你先歇息。”说着,钱渊转身离去,那抹背影又变得熟悉起来。
刚才躲起来的司墨又冒泡了,兴奋地在阿乔面前转来转去。
“公子刚才笑了,你看到没有,他笑了!”
阿乔点头,也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大尖牙。司墨嫌弃地“油”了一声。
“是有点丑,我都看不过去。”
阿乔一听,炸了,一把揪过司墨,把他手脚拆下,重新组装。
司墨委屈极了,逼逼叨叨,“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等我找回身躯,我一定会复仇的!哎哟……你把我的手按哪儿去了?我的手呢?”
经过一个无眠夜,次日晌午钱渊来了,一手拎着烧鸡,一手夹着许多书卷,似乎想要潜心研究眼前的这个鲛人。
他走到缸前敲敲缸壁,拎起烧鸡在半空晃了又晃。
“鸡,早上正去集市买的。”
在缸里沉睡的阿乔闻到了久违的香气兴奋地冒出脑袋,一口咬住烧鸡埋头狂啃,她吃鸡时终究和凡人不太一样,连皮带肉加外骨头,咯嚓咯嚓地几口就没了。
钱渊再一次大开眼界,马上翻阅古籍,喃喃道:“书中没有这一条,等等,待我拿来纸笔记上。”
话音刚落,他就去找来纸笔,把阿乔的吃相很还原而且很认真地写了下来:血盆大口,有利牙,视骨为无物,两三口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