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梦曦毕竟也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也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想这张娘子与自己,严格来说也不过是雇佣的关系,肯如实相告自己江湖人士的身份,已是不易,虽然心里对所谓的江湖也是好奇的很,但眼下……这还为人家“侄儿”煎药呢,问多了也不合适。
“四娘,那你有何打算?”
张四娘想了想,道:“眼下先将张娃子的病给治好,护送他们娘俩回汴京三哥处,再往后……郡主若是不嫌弃,便还回宁王府给您做吃食;若是郡主不惯我等江湖粗人……那便再寻个处所,找个营生。”
见这张四娘回的直白,司徒梦曦心生好感,忍不住笑了:“我怎么会不习惯,等回了芳菲苑,张娘子你有空也给我说说江湖趣闻,我虽是女子,但女子亦当自强才是,有机会,还想与你学上些拳脚呢。”
说道拳脚,司徒梦曦眼神一黯,原以为自己那些跆拳道的招式不说多厉害,对付个把宵小还是不成问题的,谁知经云飞一事,现实真是**裸的打脸。
今后便是回了汴京,若想无拘无束的出趟门,恐怕自己这身手,还差得远了。
听闻小郡主那句“女子亦当自强”,张四娘不觉眼睛一亮,时下男尊女卑已成定例,女子无不以依奉强者为荣,委实少有自强的意愿。郡主这般年纪能有这等见识,已是不凡。
“郡主,若是不嫌弃,四娘自然愿意教郡主习武!”
张四娘回的干脆,司徒梦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正想问问张四娘有没有擅长的,自己这般的又该从何学起……俩人面前的药倒是煎的差不多了,罐内的汤汁已浓稠,此时熄火滤了想必正好。
两人相视一笑,司徒梦曦熟练的取过一旁的帕子,将这陶罐的把手包裹了,将罐中的药汁透过纱布,稳稳的倾倒在张四娘手中的瓷碗中。
“走,先去前头瞧瞧张娃子。”
等两人重又回到柜前,陆诏已不在楼下,想来是上楼寻司徒元焕去了,王大夫正有老主顾前来把平安脉,只是抬头瞧了二人一眼,便低头继续给人把起脉来。
司徒梦曦本就没有什么郡主架子,何况此时更是出门在外,帮衬着张四娘将药汁给张娃子喂了,见这孩子悠悠醒转,许是喝了热乎的汤药,脸色暖了几分。
张四娘便重又抱起这孩子,将袍子替他披了挡去些风,另一手则提溜起剩下的药包,起身告辞。
“……待我安顿好这孩子,明日再来寻你”
司徒梦曦笑着点点头,目送张娘子出了铺子。
“哼,什么人呐”
王大夫见张娘子背影走得远了,这一手扛着个孩子毫不费力的模样,莫明有些不顺眼起来,“一个女子偏生的男子般粗壮,哼,还凶得很。”
司徒梦曦:“……”
心知这王大夫说的十有**是张娘子,也是无语,这女子就该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连路都走不稳才像女子?